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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逆光者
1。黑潮预警
隔离病房的紫外线灯嗡嗡作响,林烬盯着自己指尖逐渐蔓延的黑色纹路,像墨水渗入宣纸,缓慢而不可逆。
“病毒活性正在增强。”疾控中心的陈博士推了推眼镜,将检测报告递给傅蚀,“但奇怪的是,林医生的神经系统没有出现典型感染症状——没有幻觉、攻击性,甚至痛觉感知反而更敏锐了。”
傅蚀皱眉翻看数据图:“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的共情能力正在‘消化’病毒。”陈博士指向屏幕上跳动的金色神经元信号,“就像抗体识别病原体一样,她的大脑把情绪病毒当成了另一种可解析的‘痛苦语言’。”
林烬蜷了蜷发麻的手指。自从在病房建立“心灵防火墙”后,她总能听见一种低频嗡鸣,像是无数人在深渊底部的呓语。此刻,那些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救救我们……】
【他在镜子里……】
她猛地站起身,碰翻了桌上的玻璃杯。水渍在报告单上洇开,恰好模糊了某个坐标图。
“林医生?”傅蚀按住她颤抖的肩膀。
“西南方向,三公里内。”她瞳孔紧缩,“有新的感染者要爆发了——这次是群体性感染!”
仿佛印证她的预感,傅蚀的对讲机突然炸响:“傅队!翡翠湖小区多人突发癫狂症状,见人就咬!伤口会渗出黑色黏液!”
傅蚀抓起车钥匙,却被林烬拦住。
“来不及等防护队了。”她扯下医用胶带,快速缠住自己发黑的指尖,“我能定位感染源,但需要你配合做一件事。”
“什么?”
“让我共情你的抗体记忆。”她直视傅蚀的伤口,“张明远的原始病毒样本在哪?”
2。记忆迷宫
傅蚀的吉普车撞开翡翠湖小区的铁门时,尖叫声已响彻夜空。五号楼下的绿化带里,三个满嘴黑血的感染者正扑向保安,其中一人的皮肤下鼓起虫群般的蠕动黑斑。
林烬闭眼捕捉空气中的情绪波动。那些癫狂者散发出的不是纯粹的痛苦,而是被扭曲的“愉悦”——仿佛施暴本身成了极乐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