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哪儿知道啊?&rdo;晨晨还是吱吱唔唔。
&ldo;前天晚上,你妈在楼上大声哭……&rdo;
&ldo;真的?我怎么不知道?&rdo;晨晨吃惊地反问。
&ldo;你在家里怎么能不知道?&rdo;
&ldo;前天晚上……对了,我确实没在家,上我姥姥家去了。&rdo;晨晨想起了她妈给她的那张可怕的纸条上写着的十万火急的字样儿,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ldo;那,你爸是不是对你妈不好哇?&rdo;
&ldo;没有,根本没有。&rdo;
&ldo;我爸就对我妈不好,我才三岁他们就离了。&rdo;小林的声音有点儿沙哑。
&ldo;真的呀?&rdo;晨晨转过头来,在黑暗中同情地看着小林那张模模糊糊的脸。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觉得他一定很可怜。
&ldo;大人们活得没意思!还是别长大好。有时候我就想,人要是能老在十几岁呆着,那该多过瘾!&rdo;
&ldo;可人总得长大啊。&rdo;
&ldo;那也得慢点儿长,不能太快喽,小孩儿一长成了大人,就完蛋了。&rdo;
&ldo;什么意思?你妈不是大人啊?&rdo;晨晨迟疑着。
&ldo;不说他们了,忒没劲……&rdo;小林换了个话题,&ldo;你上网么?&rdo;
&ldo;上啊,可是我妈老看着我,限我时间,怕影响学习。&rdo;
&ldo;有个网站忒好玩儿,下回你到我家来,我带你上去看看……&rdo;
&ldo;那好啊!不过……你妈能高兴么?&rdo;
&ldo;她?我的事她都不知道……也不可能让她知道啊!&rdo;小林狡猾地笑了,晨晨只看到他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白光。
&ldo;……你真聪明!&rdo;晨晨言不由衷地说着,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陶兰问过了所有小区里认识晨晨的女同学,都说放学后没有见到她。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团团乱转,一会儿功夫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
本来这个家的目标就够大的了,再闹出一桩丢孩子的事来,那不更成了公安局的重点怀疑对象了?她想起昨晚晨晨做噩梦的情景,那孩子一定是被这件事吓坏了,不定跑到哪儿去发呆了呢。
不行,得出去找找。陶兰急三火四下了楼,可又想起了什么,重新爬上四楼,敲开秦师傅家的房门。
&ldo;你家小林回来了么?&rdo;
&ldo;还没有。他哪有个准儿啊,平时早一天晚一天的,不一定。&rdo;
&ldo;……&rdo;沉吟了一下,陶兰就扭头下楼,这才听到秦师傅在后头问她:&ldo;出了什么事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