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滚下来两行热泪,被青鸾打了一巴掌,一声不敢再出。
“走吧,”
青鸾揪住江行的后衣领,叹道,“去弄出点动静,把暗中的眼睛解决一下。”
江行擦了擦眼泪,委屈道:“也只能这样了……真是的,说好秘密进京的,这下全都该知道了。”
言婉忍不住提醒道:“他是易容。”
江行顿了顿,瞬间开朗起来,“对呀!
他那张脸,是假哒!
一定是我看习惯了,给忘了哈哈!”
众人:“……”
谢徽毫不担忧,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着肩膀笑道:“眼下只能期盼着,咱们殿下能低调点,别在城中纵马。”
怀王殿下当然有这般觉悟,尤其是马背上驮着的是他此次南下寻得的无价珍宝,他自然是提着万分小心。
他由心腹把守的城门低调而入,一路避开耳目,悄无声息地由密道入了王府。
从前他从不动用这些“后手”
,他筹谋多年,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
可今日他明明有其他的选择,却还是用了。
这一刻,他心里只装着宋星糖一个人,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密道连通着他的书房,他甚至等不及出去找一间空房间把她安顿下来,直接进到书房侧面的耳房里,将人放到他疲惫时休憩的卧榻上。
而后他深深吸了口气,手落在披风上,这
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洞房那日,他拿着玉如意,要挑她的红盖头时,也是这般忐忑。
想他当初只打算逢场作戏,却在不知不觉间,心境已然天翻地覆。
他那时哪能料到,他会把她带回来,让她躺在只他自己睡过的榻上。
盖在下面的女子始终安静乖巧,似乎因为半天没等来动作,她有些不安,布料随着她的吐息而上下起伏,她试探着唤了一声:“鱼鱼?”
因为不知此地是何处,所以她依旧不敢叫他的名字。
沈昭予眸光微暗,抬手剥开披风。
视线渐渐的再无阻拦,他的目光也由她的下巴,慢慢上移,直到,对上了她的眼睛。
沈昭予呼吸微滞,一把扔开披风,握住她的手,他的目光带上几分火热的温度,“我去把容貌卸去,等我。”
他起身要离开,手反被宋星糖一把抓住。
她疑惑道:“为何要卸去易容?”
沈昭予站在榻前,垂着一只被她紧握的手,嗓音发哑:“因为我想吻你。”
如此直白,又如此热情,宋星糖听得心脏砰砰直跳,她目光慌乱,“不用了呀,我,我不想亲。”
“我想。”
他转动手腕,再度掌握牵手的主动权,捏了捏她的小手,“谁叫你先惹我。”
沈昭予还记得不久前做的承诺,他下一次会用自己的脸吻她,所以这张假脸务必立刻卸去,多一刻他都忍不了。
“我,我哪有惹你,莫要冤枉人。”
宋星糖也说不清,此刻为何会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同时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
她能听到自己胸口吵闹的心跳声,不知他听到了没有。
在听到他说要吻她时,脸颊涌上一股热意,耳尖滚烫,心里淌过一汪暖流,流向四肢百骸,身体冒出奇怪的感觉,难以言喻的期待在心口堆积,呼之欲出,令她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只能顺从身体当下的本能反应,从榻上爬起来,攀着他的手臂跪直身体,一把抱了上去。
她说心里话:“你不要去,我现在不想看。”
沈昭予从善如流地将人抱紧,享受着她的又一次主动,嘴角噙笑:“为何不想看?可是怕我生得过于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