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妨老实告诉你吧!其实他的婴灵早就散了,只是你一直蒙在鼓里不知道。我当然不能让你知道了,否则还怎么让你乖乖听话,在我胯下婉转承欢呢?哈哈哈!”
江天旷再次纵声狂笑,但是他淫邪放荡的笑声陡然间消失了。
因为温且惠突然凌空抓过那杆方天戟,竭尽全力将它插进了他的胸口,一把将他捅了一个穿心透。
所有人都惊呆了,无论是身在地仙洞府中的明光等人,还驾着云头在洞府上方隔空观望的郦子微等人。
江天旷今日肯定活不成了,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但是谁也没想到,他最终竟是死在温且惠手里。
被方天戟刺中要害的江天旷,肉身迅速变成魂体,并继续朝着透明化方向转变,很快就彻底消失于空气中。
自始至终,温且惠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扔掉方天戟,失魂落魄地走到陆衢一动不动的身躯旁,踉跄着扑上去,趴在他的胸膛上放声大哭。
哭声穿石裂帛,痛彻心扉,闻者无不心生恻然。
钟离斐都听得于心不忍,“太清元君也是可怜人啊!”
越君朴下意识地点头叹气,任天真也满怀同情地说:“她真的好可怜。”
应长情扭过头看着明光,低声问道:“阿难哥哥,你相信江天旷说的话吗?”
明光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我也有些怀疑,虽然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不对劲的地方就一条——如果江天旷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为了报复温且惠而无所不用其极,那么他在临死之前,就该给她扣上一个勾搭奸夫谋害亲夫的淫*妇身份,让她百口莫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才对。”
一语惊醒梦中人,应长情马上反应过来了。
“对,江天旷临死前的这些话,看似是在羞辱温且惠,实则却是在替她开脱。让大家都以为她是被迫委身于他,是为了孩子不得已屈服于恶鬼的可怜无助的母亲,为她拉了一大波同情票。”
“没错,江天旷知道自己死定了,就想把温且惠洗白,这样她就能继续留在天界当神女。虽然这家伙不算什么好人,但对温且惠却称得上是有情有义了。”
“可是温且惠却亲自动手杀了他,一个这样掏心掏肺待她的男人,她竟狠得下这种心肠。”
“因为只有这么做,她才能彻底洗白自己。太清元君温且惠,咱们以前真是太小瞧她了。三界最厉害的女人非她莫属——别说一般的女流之辈,就算很多神仙和牛鬼都不是她的对手,只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应长情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的确如此,她不但能在云间仙境这个神仙主场瞒天过海地给自己换了个老公,又能在事情败露后来这么一波洗白操作,眼看就要从这场泼天风波中全身而退。这心机这手腕这应变能力,还有这股子深藏不露的阴狠劲儿,实乃我生平仅见,真是大开眼界。”
。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一阵电闪雷鸣,却并没有乌云聚集。
恰恰相反,一道虹霓如拱桥般横过蓝空,还有许多五颜六色的云朵随着银白闪电落下来。
雷电与彩云都落在了同一个地方,明光的伫立之处。他那身暮云灰的长袍,隐隐闪现出金光,整个人就像镀了金似的光彩夺目。
“阿难哥哥,你又要飞升了!”
应长情又惊又喜,声音激动无比。任天真脸上的狂喜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难哥哥,你太厉害了!在此之前妖族从未有人成功飞升过,你终于打破了这个纪录。”
仰望着已经在七彩祥云簇拥中飞上天的明光,越君朴的眼神中再不复曾经的羡慕嫉妒恨。
这是明光自己的能耐,又不是抢了他的,他实在没什么可不忿的。
钟离斐亦是满脸由衷的钦佩之色,慨叹道:“明光,真不愧是你啊!”
步云山上空,以郦子微为首的所有大小仙官们,看着再度飞升扶摇直上九天的明光,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的震撼与叹服。
“真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快又飞升了!”
“是啊,才修行三百年的妖怪竟能飞升成仙,真是史无前例呀!”
“你们也不看看他是谁,再看看他都做了什么。虽然是妖怪,却先后识破并扳倒了两位假帝君,他要是不飞升那真是没天理了。”
“也是,这回我心服口服。他就是有能耐,就该他飞升,哪怕飞升后直接当帝君我都没意见。”
“说起来,天界眼下正缺一位帝君呢,目前除了明光也没有其他人能胜任了吧?弘文真君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