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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
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私怀谁克从,淹留亦何益。
僶俛恭朝命,回心反初役。
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
帏屏无髣髴,翰墨有馀迹。
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
怅恍如或存,回惶忡惊惕。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春风缘隙来,晨霤承檐滴。
寝息何时忘,沈忧日盈积。
庶几有时衰,庄缶犹可击。
妖阿难果然没有吹牛,放声悲歌了潘安仁的一首悼亡诗。
唱到高潮部分的变徽之声时,高亢而悲凉的唱腔感染力极强,让人听了悲从中来,不知不觉就潸然泪下。
那位家主都被他唱哭了。
亡妻已经走了好几年,曾经的伤心原本已经被时光冲淡了。可是这一曲悲歌,又让他难以自抑地感伤落泪。
哭坟结束后,家主红着眼圈吩咐加倍付赏钱给妖阿难。
他的一曲悲歌,赚到了一百个铜板。
。
妖阿难如此出色的哭坟技能,自然引起了附近一些来扫墓的人的关注,纷纷向他抛出橄榄枝,他也一律来者不拒。
“要哭亡母啊!当然没问题。”
“哭亡父也没问题。”
“哭亡夫还是没问题。”
妖阿难一口一个没问题,只要有生意就接,有钱就赚。只恨分身乏术,不能同时接好几位客人的活。
鬼阿难蹲在一旁,两眼放空,双目无神,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跟这货混在一起”的迷茫恍惚。
整个上午,妖阿难都在忙着替别人哭坟。
哭了一位亡妻,两位亡母,三位亡父还有一对亡故多年的祖父母,把自己哭得活像一只声声泣血的杜鹃鸟。
当妖阿难带着又鼓起了不少的腰包,过来跟鬼阿难会合时,他第一句话就是阴阳怪气的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