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车水泥,他一个人汗如流水卸到半夜,全部干完往出走时,步子都是飘忽的。
自一个月前彻底和周砚翻脸,他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脉,毫不意外在这个节骨眼反水。
他和周砚斗了一个多月,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期间他被银行收回了所有房产,还倒欠了不少,从他开始风险投资时,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唯一算得上的好消息,只有许熠卖掉了那套北城的房子。
不卖的话,周砚真能让人把那套房子一并被银行收回。
周祁走出新兴,他孤注一掷的把赌注压在新兴上。
他赌新兴老总贪得无厌,看不上他一个背着债务递出的融资邀请。
时机成熟,老总一换,他就能拿下这片地产。
新兴大门外,疾速彪来一辆红色911,车门打开,华笙上下瞄了一眼周祁,咋舌道。
“你怎么就非盯上新兴了呢?”
周祁坐上车,拿起手机给华笙转账:“洗车费报给你了。”
“现在明目张胆贪的不多了,他可是我哥特意拜托关照我的人,我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华笙看着周祁胳膊上晒伤破开的皮,不忍直视转回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儿发展都行,唯独选这么个地方受气受罪,不就是因为许熠在这吗?”
周祁偏头盯着车窗一言不发。
华笙陪他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他现在的病症同埋藏期的病毒没两样。
外表看着越正常,反而越不正常!
最开始当着周祁面提许熠,他还会生气、暴怒、悲恸,但是现在在提,他只会佯装平静。
周祁对许熠的执念,他几年前就领会过,只是现在这份骤然转变的态度,他实在看不清是因为什么。
一个男人能喜欢一个男人到这种份上?他宁可相信自己能活到一百,都比这个实际!
周祁瞳孔颤了一下,他紧握着拳头,骨节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口。
“不重要。”
华笙一脚刹车定住,车头压在斑马线上,他一拳捶在方向盘上,破口骂了一声。
“操!看心理医生把你脑子看坏了?你选择留在这边不就是为了许熠吗?你不打算告诉他,什么年头了?还搞隐忍深情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