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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琰白了我一眼,“本少爷这辈子就没伺候过谁,你还不感恩戴德?”
我心道没让你对着我三叩九拜喊声救命恩人就不错了。
但这么一说,他确实做了不少。
我顺着烛火光望去,傅长琰放了筷子在剥虾壳,身上穿着粗布衣裳,指头也长了新茧,也瘦了许多,黑了许多。
仿佛那个拈花喝酒,成日活在大梦里的风流俊俏公子葬在了雪地里。
但我知道,这张脸就生来不平凡。
傅长琰这气度,削了尖变得圆滑起来,要的就是厚积薄发。
傅家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眼前这人更是人上人。
40。
“剥虾壳不是这样做的。。。。。。。”
“本少爷没剥过虾壳怎么了!”
“我教你便是。”
“不用,你给我吃!”
我就知道,这人上人的路哪能这么好走,连剥个虾壳都不会。
41。
酒过三巡,村里更闹了。
我喝了些桂花酒,身上是暖的,便在门前堆了火,坐在一旁看着小福气玩火树银花。
傅长琰替他搓了火条,坐回小竹凳上饮了两口酒。
“不知怎的做这些倒是意外顺手。”
我看了他一眼,顺着话接道:“不稀奇,从前你玩火树银花,要比这大得多。”
“本少爷一直想问你,以前我们可认识?”
我悄悄叹了一口气,还算有点脑子,知道要问这些事情,“不能算作认识,哪有主人家记住下人的道理。”
“你以前伺候过我?”
“伺候过三日。”
“那你还敢跟本少爷顶嘴?”
我默然,好像是该这么个道理。
“那你现在记起些什么没?”
傅长琰放下酒杯,“一半。”
“一半是何意?”
“你希望本少爷全部都记起?”傅长琰不答,反而绕了个弯子。
我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但不知为何望着他那双染了酒意的双眼又不那么肯定。
至少是不那么肯定地直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