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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我竟也有一丝紧张。
傅长琰捡了东西,笑着喊了声阿姐,便向屋子里走去。
52。
我只知道女人的脸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但我不知道,傅长琰的脸如同五六七八月的天,每时每刻都在变。
自从那日后,他下山的时候变得又多了些。
回来也只是同阿姐姐夫打声招呼,就坐在一旁发呆,通常我要喊他三四声,才会有反应。
倒像是我在欺负他了。
阿姐只再呆了两日,便要回西南的婆家了。
我和傅长琰在村头送她和姐夫。
阿姐不是爱掉眼泪的,走到桥头时还是忍不住掩着帕子啜泣。
我走上前,用肩膀轻抵阿姐,小声安慰道:“阿姐,怎么又哭了?”
“无事,我只是想起幼时的事,苦了你了。”
“我一个人过也潇洒的。”
更何况还多了个傅长琰,虽然不知道他能留多久。
世事总讲究悲欢离合,我比谁都清楚。
阿姐最终还是走了,坐着来时的马车,行出很远。
我站在光秃的柳树下,身旁站着傅长琰。
53。
“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
我总算空出时间来问问傅长琰的事。
傅长琰自从做起了生意,身上的行头又换了一身,不若从前在傅家时的花里胡哨,如今总爱穿一身素色,但我晓得这身依旧价值不菲,连同拇指上玉扳指一看便知。
肩膀更宽阔了,皮肤也黑了,模样却还是一等一的好。
贵公子的气质到哪里都不会变。
不过如今我是不怕他的,傅长琰还是傅长琰。
“无事,我只是想着生意上的事。”他分拣了些药草,按着位置归拢在一边。
吃了我这么多米,我心底明白着,傅长琰又在与我赌气。
我换了位置,坐到他另一边,凑近去看他,“我才不信呢,你这副样子就是藏了心事。”
傅长琰又转了个身,声线紧绷“无事。”
如此来回几次,傅长琰都躲着我。
我只好清清嗓子,装模作样皱着眉,严肃道:“你再不说,我就不要你了,明天就把你卖了。”
54。
可我这次失算了。
傅长琰真的生气了。
听言即刻转身,眼眶微微发红,连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卖便卖了,反正你巴不得我早点走!”
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