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梁小姐心地善良,对任何人都很好,我想诸位如此神通广大,知道的应该比我清楚……&rdo;
她坐在电视机前,心口莫名揪痛,望着冷冽陌生的严开,不禁泪眼蒙蒙……
再也,捉摸不清自己的心情了!
黄昏时分,斜阳透过百叶窗fèng,轻拢两人身际。
&ldo;严大哥,我该去做家访了,保温罐里有鸡汤,你如果饿了,可以请看护小姐热给你吃。&rdo;梁善善说。
严开并未回话,依旧是闭起双眼的养神状,自从记者会以来就是这样子:他不主动理她,不回她话,甚至不看她。
然而,最教梁善善难过的并非这些,而是严开丝毫没有一点儿求生意志。
住院或诊疗仿佛只是死前的例行公事,尤其是开始进行化学治疗和放射线治疗后,由于副作用,他掉发掉得厉害,人也似乎一下苍老许多,终日只没有视线焦聚地望向窗外,白天看灰云,晚上看亮夜。
梁善善站在门口,看着他好一会儿,努力压抑着难过情绪,&ldo;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rdo;
门,关了。
严开睁开眼,怔怔望着除他以外空无一人的病房,最后落在挡住梁善善身形的大门上。
大门外的她正在离去……
他的理智希望她不要再来;他的感情却软弱地祈求她不要离开。
大门外‐‐
梁善善伏在门上轻声抽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收敛心神回过头来。
医院长廊上,一名上了年纪但看来儒雅温文的老人家向着她微微颔首,显然已经等了她一阵子。
梁善善礼貌还礼,却实在想不起这名似曾相识的老人家是谁。
&ldo;初次见面,你好,&rdo;老人家说:&ldo;我是严开的父亲‐‐严仲恺。&rdo;
&ldo;啊!&rdo;梁善善尴尬地抹去颊上泪痕,&ldo;严大哥他就在里面,请……&rdo;
&ldo;不忙。&rdo;严仲恺阻止了她开门动作。她狐疑看他。
&ldo;他不会想见我的……而我,也是因为刚好回台湾开会,顺便过来看看,如此而已。&rdo;严仲恺说。
&ldo;我记得你好像不是在这里实习。&rdo;严开冷冷打量来人。
&ldo;下周开始就是了,先过来打声招呼。&rdo;陈维钧皮笑肉不笑,寒度不逊于他的头号情敌。
&ldo;是吗?阁下对病人还真是亲爱体贴啊,不过癌症病房又不只我这一间,陈大夫是否该摆驾他处了?&rdo;严开连肉皮都懒得动,青着一张臭脸对着他。&ldo;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善善今晚帮学生补习去了,你在这儿耗到半夜也等不到她!&rdo;
&ldo;我不是来找小瑾,&rdo;陈维钧故意搬出梁善善小时候的名字,十足挑衅意味。&ldo;我是来找你的,严开学长。&rdo;
&ldo;你是我们系上的传奇人物,当年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却随即正式转行演艺圈,从此不再涉入医界,如果不是你的病,&rdo;陈维钧顿了顿,&ldo;我原本是想好好与你较量的。&rdo;
没注意他言外之意,严开翻阅着一本陈维钧扔过来的八卦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