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祝临风压在眼帘,不轻不重的吐出这两个字。
殷停住了口,胸膛仍在剧烈起伏。
“你犯不着和我大小声,正如你所言,此事是我和太平做主应下的,自然不会劳烦静清师弟出手。”
“我们自会救人。”
殷停气得发笑,指着姜太平说:“如今你且再问她,还敢不敢去!”
见矛头指向自己,姜太平缩着肩膀,眼神飘飘忽忽,就差不不敢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祝师兄没带法宝,单靠他们两人,真的能行吗?
她惨兮兮地望了望殷停。
师兄,你真就这么狠心,不怕太平被妖怪吃了吗?
殷停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得意地说道:“师兄,三人里两人不去,咱们事出在外,也不兴论门中的规矩大小,就数人头吧。”
他点了点姜太平,再点点自己,最后看向祝临风,
“我们人多,你人少。”
听了这话,祝临风也不急,淡淡的朝姜太平望了眼,没说话,那一眼的威慑力却令人胆寒。
姜太平不敢和他对视,颤巍巍地举起手,说道:“我去……我也要去……”声音听起来底气不足。
“现在,是我们二,你一。”
祝临风学着殷停的样子。
殷停用指节顶姜太平的太阳穴,恨恨道:“说你是墙头草还真不谦让,就没有自己的主见吗?”
“别怪师兄没提醒你,虚为天的妖怪可怕的很,青面獠牙,一张嘴能吃下五个你这样的豆芽菜不打嗝!”
姜太平疼得眼泪汪汪。
祝临风见不得殷停虐待师妹,走上前来,一把将姜太平薅了去,反手扯着朝殿外走。
脚步极快,眨眼工夫已踏上石阶。
殷停追了出来,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太平不善攻伐,你又只带了不听使唤的心意剑,你们这送死!”
“不是有静清师弟留着替我们收尸吗?”祝临风头也不回。
殷停险些气个仰倒,他算是回过味来了,祝临风分明是故意说出没带法宝,摆出这幅送死的模样,把自己架在火架上烤。
他心中立起天秤。
一方是自己的小命,一方是祝临风和姜太平。
“恩公,求您救救我哥哥吧!”
殷倒殷停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突然跪在他身后,哀声央求的狗剩。
狗剩抱着自家妹妹,教着她下跪,狗芽虽懵懂,却能感觉到自己哥哥的情绪,跟着放声大哭起来。
细弱如猫崽的声音听得人心酸
殷停额角青筋之跳,他紧攥着拳头,又仿佛投降般松开,五指握了握,眼底尽是无可奈何。
“我去,去还不成吗。”
他叹出口气,终是妥协了。
姜太平松开祝临风的手,破涕为笑地向殷停奔来,殷停心中正憋屈,瞧见她欢快的样子便觉心烦气躁,弹出根手指抵住她额心,她扑腾得像只浮水鸭子。
抬头,正看见祝临风在对他挑眉,像旗开得胜的将军在俘虏面前张牙舞爪的炫耀自己的胜利果实。
殷停:“……”
突然,就不那么想去了呢。
……
“照你的意思,那无肠公子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而是草源镇方圆百里的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