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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昭忽然
开口:“陛下,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
赵晛听见这一声“陛下”,只觉得痛快极了,他眸中含笑:“此毒甚是狠烈,至今还不能完全解毒,但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先前那立后诏书,朕已经做主废除,待朕根基稳固些,便重新拟定诏书立你为后。”
闻此言,谢昭昭便隐约猜到了赵瞿禅位的原因。
她垂在衾被下的手臂微微绷紧,面上依旧平静:“不知太上皇如今居于何处,我想前去与他做个了断。”
赵晛忍不住看向她。
他沉着脸紧紧盯着她,似是想要从她眉眼中探出什么,但她眸色波澜不惊,嗓声平淡而缓,提及赵瞿时仿佛在说与她不相干的人或事。
赵晛不答反问:“阿昭,你爱过父皇吗?”
谢昭昭垂目轻笑:“我与他相识不过数月,何谈情爱?”
“可父皇竟是为了你——”
赵晛语气急促又迫切,几乎从齿间脱口而出,说到一半似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别过头轻抿唇线:“他如今仍居立政殿,你若想去见他便去罢,但他不一定会愿意见你。”
谢昭昭没想到赵晛会这般轻易答应,她不再言语,沉着眸喝下那一碗汤药,简单梳洗一番便踏出了殿门。
赵晛提前让人备好了步辇,早已侯在殿外的太监见她出来,忙不迭迎上去:“娘娘玉体欠安,陛下心中甚是担忧挂念,特吩咐奴才备上步辇代行。”
这太监倒是说话利索,谢昭昭瞧见他便莫名想起重喜来。
她“嗯”了一声,也不跟赵晛客气,径直扶着太监坐上了步辇。
赵晛如今将她安置在了两仪殿的偏殿之中,正居皇宫中线的位置,他本人似乎也住在这里,距离立政殿不算远,步辇行了小半刻便停在了立政殿外。
此处看起来和往日并无不同,仍是冷冷清清的殿院,屋檐廊下只守了重喜和几名侍卫。
谢昭昭一眼便认出那侍卫并非皇宫中人,而是曾被赵瞿派来保护过她的暗卫之一。
步辇刚一停稳,谢昭昭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
太监“哎呦”了一声,下意识上前去扶,谢昭昭却三步并两步,提着裙角一路小跑行至了殿外。
她直直往立政殿而去,但还未踏上石阶便被侍卫拔剑拦住。
谢昭昭脚步一顿:“我要见他。”
侍卫语气未有起伏:“太上皇养病期间,非召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