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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风言风语传遍了四处,她便将此事祸水东引,借着赵引璋生辰宴上宾客满座之时,素面素裙当众向赵瞿请罪。
谢昭昭最高明的便是此处,她请罪时从头至尾没有提及过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只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仿佛字字句句都在为赵晛的名声考虑。
这一招以退为进,倒不失为化解危机的绝佳之策。
只可惜啊,谢昭昭当真是不了解她这个暴君弟弟。
赵瞿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更厌恶绝了旁人利用他。
先前有个妃子便仗着几分姿色,在伺候赵瞿用膳时,意图吹吹耳旁风,为自家兄长谋个肥差。
话是早上说的,她兄长是晚上死的。
尸首倒是也没浪费,给千步廊后园山水阁的猛兽加了顿餐。
听闻这几日赵瞿心情不大好,夜夜敲那木鱼到天亮,谢昭昭当着他的面耍这些小聪明,可不是正巧撞在了点子上?
谢昭昭若是得罪了她,不过是死得快些,但谢昭昭要是招惹了赵瞿,只怕是连个囫囵尸首都难保全。
思及至此,赵引璋掩唇柔笑了一声。
谢昭昭俯身一拜后,迟迟未等来赵瞿回应。
在此之前,她心中或许有些忐忑,真到了话说出口的那一瞬,她内心反倒平静了下来。
这段时间,谢昭昭是故意晾着赵瞿的。
情爱一事便如棋局博弈,你落一子我应一着,你攻一城我守一隅。
这其间进退的尺寸拿捏很是玄妙,不可只守不攻,也不可只攻不守,便是要虚实相生,有来有回才会叫人日日挂念。
虽知道赵瞿待她与旁人不同,她却不清楚他对她的底线在何处,也暂未搞清楚他对她感兴趣的原因。
这让谢昭昭感觉自己很被动,她认真想了许久,觉得刚好可以借着此事试一试赵瞿对她的心意。
最坏的结局无非是赵瞿顺势应下她的请罪,废除了她的太子妃之位,将她逐出宫去。
如此便也不用再继续当太后的眼中钉,也省得她费心费力获取好感度和线索的同时,还要时刻防备着那明里暗里的算计与刁难。
谢昭昭不傻,她能看出赵晛也在故意晾着她。
若一开始在别苑里还未察觉到,那这次回宫后他便表现得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