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想通这一点,又忍不住生出了新的疑惑:赵瞿坐拥三宫六院,嫔妃不说上千也有几百人,他为什么偏偏要捏着她的耳朵,握着她的手睡觉?
是她身上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独特之处?
还是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
谢昭昭垂眸扫了一眼自己。
她虽然是个拔尖要强的性子,却喜欢藏巧守拙,若非是必须出手的时候,她更喜欢做个不张不扬的透明人。
便是因为如此,她在旁人眼中就是个性格孤僻冷淡,言行举止不讨喜的异类。
谢昭昭自认为她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莫名奇妙吸引了一堆臭虫苍蝇囚。禁她,欺辱她之外。
那就是赵瞿有什么怪癖了。
他总喜欢揉捏她的耳朵和手,却并不带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欲望,好似只是为了摸而摸。
难不成赵瞿有皮肤饥渴症?
谢昭昭对这种病不太了解,只知道皮肤饥渴症是因为婴儿期缺乏父母的拥抱和抚摸,又或是长期缺乏自信、经历过什么情感创伤,由此催生出与别人身体接触的强烈渴望。
她不确定赵瞿跟他父母的关系如何,但他少年时定是经历过一段黑暗的时光,要不然眉心也不会有绣花梅这种残忍刑罚留下的痕迹。
假设赵瞿真的有皮肤饥渴症,她岂不是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谢昭昭看向赵瞿的双眸微微闪烁。
左右现在他们都以为她在梦游,只要不太过火,她便不用为梦游时做出的任何行为负责吧?
谢昭昭撑起手臂,扶着床榻边沿站了起来。
她动作幅度太大,扯得刚阖上眸的赵瞿重新睁开眼。
他刚有些困意便被惊扰,眸底浸染着不加掩饰的烦躁,正要扯着她按回原处,却见她慢悠悠坐在了榻上,双脚一甩,绣鞋“啪嗒”两声先后落了地。
然后谢昭昭躺在了他的被褥上,整个人呈大字状,毫不客气地占了大半张床榻,张开的手脚随意甩在了赵瞿身上。
赵瞿乜了她一眼,足足沉默了片刻。
她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原先梦游时她只是沿着墙角打转,走到一边没有路了,便转过身往另一侧走去。
若他将她带到榻边,拿手捏住她的耳垂,她就不再动弹了,像是块石头安安静静待在原地。
这才过去多久,她竟是不甘于屈身在床榻下,便如此大剌剌地窜上他的龙床,还将一侧手脚搭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