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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愿承认,事实却是如此:谢昭昭若是受伤,他便会同步她的痛觉。
不,也不能用“同步”这个词来形容,她看起来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他才能切身体会到本该属于她的痛苦。
谢昭昭的痛觉会转移到他身上。
赵瞿想到此处便一阵烦躁,紧握的掌心倏而张了开。
原先他还怀疑谢昭昭与太后勾结,如今却不这么想了。
若太后知道她的痛觉可以转移到他身上,必定会利用她狠狠拿捏他,又如何会这样拐弯抹角让她接近他。
可如果谢昭昭与太后没有干系,此事就变得更加棘手起来。
越国前朝有北人与土人之争,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后宫有外戚干政,局势如乱麻般难以理清,说是内忧外患也不为过。
赵瞿之所以能过得快活肆意,是因为在世人眼中,他心无挂碍,更无软肋。
而谢昭昭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变数,一旦被别人发现了此事,她便成了用来牵制他的工具。
他只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谢昭昭,也免得后患无穷。
赵瞿又坐回了轮椅上,随手抹去了鼻间的鲜血:“你为什么在这里?”
谢昭昭腿脚隐约有些发软,她贴靠着宫墙缓缓蹲下,喘息道:“儿臣在找太子殿下。”
“没有他睡不着觉?”
赵瞿哑着嗓子,尖酸刻薄地发出一声冷笑:“那朕今晚陪你睡。”
谢昭昭:“……”
她沉默了一瞬,抿住唇,调整着胸腔内不平的气息。
同时脑子里忍不住思忖起方才发生的事情。
谢昭昭想不通赵瞿看到她递来的匕首和手臂上的伤口,为
什么反应这样大,即便是她认错了他,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多管闲事,又怎么会到处翻看她的伤势?
特别是她的后颈和小腹,那是李春巧在东宫教习她礼仪时,用白玉戒尺打出来的皮肉伤。
她因为察觉不到疼痛,只是简单上过两次药便没再管过,就连赵晛和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丫头都不知道此处有伤,赵瞿怎么知道的?
而且赵瞿方才分明是想要掐死她,怎么掐着掐着忽然松了手,他此时说话阴阳怪气,也不像是消了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