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像他妈的过去了一百万年。&rdo;内森尼尔也感叹。
或许真的过去了一百万年。一百万年,不知道宇宙间有多少恒星爆炸,地球上又有多少物种灭亡,智人早已走出了非洲,人类文明出现却还不到一万年。而出现于两亿年前三叠纪至白垩纪的中生代即与恐龙同时代的鳄鱼,仍旧活着。
&ldo;所以,丹尼睡着了,晚餐也吃完了。&rdo;烟雾缭绕着她的红唇,她的嘴角沾了点红酒,内森尼尔原本想提醒她,听到她说的话,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内森尼尔翘起嘴角,散漫地说,&ldo;听上去你在要我离开。&rdo;
&ldo;不,你可以留下。&rdo;她弹了弹烟灰,同样散漫。
&ldo;留下过夜?&rdo;内森尼尔凝视着她的眼睛问。
她无所谓地耸动肩头,&ldo;如果你想的话,有好几间客房。&rdo;
内森尼尔低头掐了烟。他抬起头时,跟她说:&ldo;lee送给丹尼的中国龙玩偶跟你的纹身很像。&rdo;
&ldo;好像都是青龙(greendragon),我不太懂。&rdo;她略微踌躇了下,就继续说道,&ldo;lee陪我去纹身的,我说想纹中国龙,他找了一个他的中国画家朋友帮我设计了这个纹身,纹身师只是照着图纸来的。&rdo;
&ldo;你真是喜欢green。&rdo;内森尼尔意味深长地说。
她没说话,她指间的香烟也燃尽了,她灭了烟,喝了点酒,眉间与眼眸都藏了好多心思。
在北京发生了什么?内森尼尔没有问这个,他问的是,&ldo;你为什么喜欢叫你的男朋友们的姓氏?&rdo;
她听到这个问题很是惊讶地看向他。
内森尼尔觉得很有趣,&ldo;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意识到。莫里森,lee,劳伦斯,全是姓氏,不是吗?&rdo;
她眨着眼,好像真的被这个问题困住了。&ldo;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我只是叫你的姓氏。&rdo;她嘟哝着。
&ldo;可能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倾向性。&rdo;内森尼尔忽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停留了。
她却还在想,但似乎怎么都寻不到答案。最后她说,我得去问布拉德。
&ldo;你告诉布拉德任何事吗?&rdo;
她不回答,问他同样的问题,很久以前她问过的。
内森尼尔也不回答,说:&ldo;我们玩个游戏,你把我当布拉德,我把你当布拉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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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pter86
【喻子】
劳伦斯有时候是个挺孤傲的人,对什么都看不上眼,对什么都看得很透彻;有时候则嬉皮笑脸,让你觉得全世界最著名的浪荡公子名不虚传;有时候自大幼稚,对体面和教养不屑一顾;有时候冰冷残酷,强调生意就是生意。他有很多面,他唯独不道貌岸然。但如果你跟他谈论道德,他一定会嘲笑你。永远不要跟精英阶层谈论道德。
所以,如果劳伦斯不是喻子的前男友,喻子会对这么一个男性朋友,一个可以扮演心理咨询师的男性朋友,求之不得。她一点也不怀疑他会有非常有趣的看问题的角度和观点,她也不怀疑那会给她带来一些启发。事实上,她正处于茫然之中,尽管她不想承认。她只能自我安慰,她虽然已经是一个母亲,可也不过是一个还不到二十三岁的姑娘,难道指望她现在就扮演一个智者吗?
最好还是别指望劳伦斯扮演一个智者,他也不过三十二岁。你知道还有谁三十二岁吗?泰勒-斯威夫特。她只要继续写歌唱歌就行了,绝对不会有人让她扮演智者。三十二岁,听上去很遥远,不过是另外一个享受人生的年纪。
&ldo;宝贝,你究竟在思考什么?我提议的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也会玩的游戏,我当你的医生,你当我的医生……噢该死,这话听上去为什么那么古怪……放心,你不需要脱衣服,我不会检查你的身体。但如果你要求我脱衣服,我会照办。&rdo;劳伦斯咕哝完拿起桌上的一个青苹果清脆地咬了一口。
喻子从他轻佻的眼神中感到这男人也许真的在想脱衣服检查身体。公平地说,他相貌英俊,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线条分明,是个非常性感的男人。新年前夜,有这么个最高规格的脱衣舞男相伴也不是什么坏事。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胸肌上,他穿着灰影正装衬衫,扣子开了三粒,她甚至可以看到他麦色的胸肌。他应该再开一粒扣子。你一定是疯了。喻子在脑中冲自己吼。可她脑中闪过的画面还要更香艳。不仅她的手记得那些触感与撩拨,她的脚也记得。那种时候,他喜欢抓着她的脚踝亲吻她的脚趾,居高临下地观察她的反应。她必然有点羞怯,却也跟他一样兴奋。
&ldo;你盯了我很久。&rdo;
劳伦斯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喻子的胡思乱想。她这才发现他的苹果都快吃完了。他扔了苹果核,又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他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她的心跳的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太诡异了,目光仿佛透视了她的思维,他微微弯腰跟她说话,声音像黑巧克力一样充满诱惑,以及让人分泌多巴胺。&ldo;我去洗手,等我回来,游戏开始。以及,你想让我把衬衫脱了吗?&rdo;
他太狂妄自大啦!
喻子假意咧了咧嘴,&ldo;无论是病人还是咨询师,都不应该裸着。&rdo;
&ldo;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宝贝。&rdo;他朝她眨了下眼,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