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面的海报早就已经更换了,成了校园十佳展示板,上面是一张张青春活力的笑脸。
时笺看着那块片刻,也没能止住笑。
宋淮礼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
——我就是在这里找到你的。
时笺双手背后,绕到他跟前,扬唇甜甜地叫道:“宋叔叔。”
“嗯?”他抬起下颚,深棕色的眸清隽好看。
时笺弯下腰,习惯性地搂住他的脖颈,叹息一声:“我好喜欢你。”
他们在冠幅广展的榕树下接了吻,风轻轻吹过,宋淮礼气息温热,很低很低地回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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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笺和宋淮礼在茂城待了将近一周,又到了德国神经专家过来治疗的日子。几人告别张玥夫妇,回到北京。
通常治疗的过程时笺是不敢看的。她不愿见到他身上那些嶙峋的疤,所以一般都等在房间外,自己写点东西。
这回疗程到一半,门内传来动静,是阿明的声音,时笺心里一下子提起来,没忍住凑到门口,犹豫要不要敲门。
“小姐!小姐!”
门还没打开,阿明的声音就已经隔着木板蹦了出来:“——先生能够站起来了!”
哗啦啦如潮水汹涌,时笺先是愕住,而后很快掩唇。里头开了门,她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视线锁定屋子里的景象。
宋淮礼借助固定在地面的两排横杠,稳稳地站在原地。
电流刺激下,他可以移动步伐,不过太久没有做出这样的动作,腿部肌肉尚且不太适应。
时笺看着他一点点扶着横栏往前走,虽然行动无比缓慢,但是一直没有停下。
潮意裹挟了她,时笺捂着嘴,一直一直看着他,直至泪眼模糊。
今天只是试探性训练,医生让宋淮礼不要操之过急。他没有异议,安静地重新坐下来休息。
专家离开房间,时笺跑进去,紧张兮兮地伏在他膝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累吗?不疼吧?”
宋淮礼低敛着眼凝视她半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道:“不疼。”
时笺吸了吸鼻子,将脸贴在他的腿上,呢喃道:“那就好。”
不规则的光线落在窗沿,时间静静流淌,这样一个值得铭记的午后。
他能够走路了,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时笺却始终有种不安感。
果然没过多久灵验。
——到了晚上,宋淮礼又开始无缘无故地发烧,就像是之前一样,体温高热,意识模糊而昏沉。
上次还能解释说是受风凉,这回却再没有什么别的理由,时笺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去问阿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明答应了先生,一开始不肯说,眼看小姐要急哭了才不得不磕磕巴巴地道出实情。
最激烈的治疗方法,宋淮礼需要承受较常态时数倍的痛苦,才能达到今天这样的效果。怪不得他能够恢复得这么快,时笺又气又难过,也心疼得要命。
宋淮礼躺在床上咳嗽,这时哑着嗓音,有些艰难地开口:“囡囡……不要怪阿明,是我自己的主意。”
都这样了还有空去管别人。时笺趴在床头,红着眼道:“你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