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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保 姆(第3页)

蓝色保姆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来到栅栏边。她停下来仔细查看那些木板,很细,而且已经腐烂,很早之前就竖在那里了。她用坚硬的头部撞向木板。栅栏随即四分五裂。绿色的保姆立即用后侧踏板站起来,伸出钩爪。她心中充满狂喜,一阵强烈的兴奋,渴望战斗的狂热。

两个保姆互相靠近,无声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她们的钩爪锁在一起。双方都没有发出一点噪音,无论是机械制品公司的蓝色保姆,还是更小、更轻的服务产业公司的淡绿色保姆。她们一轮接一轮地搏斗,紧紧扭打在一起,大下颚的家伙想要用踏板把对方压下去,而绿色保姆想要把她的金属尖端刺入旁边那双断断续续闪烁的眼睛里。绿色保姆存在中等价位型号普遍的缺点,她被压倒了,毫无胜率,但她仍然坚强地战斗,疯狂地战斗。

她们没完没了地搏斗,在潮湿的泥土中翻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们两个在设计时就准备好了执行这项愤怒的最终任务。

“我无法想象。”玛丽·菲尔茨摇着头喃喃地说,“我不明白。”

“你认为会是动物干的吗?”汤姆猜测道,“附近有没有大狗?”

“没有,曾经有只很大的栗色爱尔兰猎犬,佩蒂先生的狗,但他们家已经搬到乡下了。”

他们两人困惑而苦恼地看着。保姆靠在洗手间门上休息,看着鲍比让他刷牙。她绿色的外壳坑坑洼洼,一只玻璃眼睛被打碎得裂开了,一只钩爪已经无法完全缩回去,可怜兮兮地挂在小门外面,被无可奈何地拖来拖去。

“我不明白,”玛丽又重复了一遍,“我会打电话给维修处,看看他们怎么说。汤姆,这肯定是在夜里发生的。我们睡着的时候。我听到的声音——”

“嘘。”汤姆低声警告。保姆走出浴室,正朝他们走来。伴随着不规则的咔嗒声和嗡嗡声,她从他们旁边走过去,一个绿色金属桶蹒跚而行,发出无节奏的刺耳声音。汤姆·菲尔茨和玛丽·菲尔茨发愁地看着她慢慢走进起居室。

“我真想知道。”玛丽喃喃地说。

“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这是否还会再次发生。”她突然抬起头望着她的丈夫,眼睛里满是忧虑,“你知道孩子们多么爱她……他们需要她。没有她,他们就不会安全了。不是吗?”

“也许不会再次发生,”汤姆安慰她说,“这可能只是一次意外。”但他自己其实也不信,他很清楚,这并非意外。

他从车库里把地面火箭车倒出来,让载货入口与房子后门锁定。不一会儿,弯曲变形的保姆被送进车里,十分钟后,他便开车上路,前往城里服务产业公司的维修部。

维修员穿着一身满是油污的白色工作服,在门口迎接他。“遇到麻烦了?”他不耐烦地问。在他身后,像一条街那么长的建筑物深处,站着好几排破旧的保姆,处于拆卸流程的不同阶段。“这次是什么问题?”

汤姆什么也没说。他让保姆从火箭车里出来,等着维修员亲自检查。

维修员摇着头爬起来,擦掉手上的油污。“这得花一大笔钱,”他说,“整个神经传递系统都坏了。”

汤姆嗓子发干,他问道:“以前见过这种情况吗?她不是被碰坏了,你知道,而是被毁掉了。”

“当然,”维修员表示同意,声音单调沉闷,“她可真是被狠狠揍了一顿。根据那些丢失的部分——”他指了指外壳前面的缺口,“我猜是机械制品公司新的下颚型号干的。”

汤姆·菲尔茨的血液几乎停止流动,“所以在你看来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他轻声说,胸口闷闷的,“这种事情一直不断发生?”

“嗯,机械制品公司刚刚推出那个下颚型号。还不错……价格是这个型号的两倍。当然,”维修员若有所思地补充说,“我们也有同等级别的产品,可以与他们最好的产品匹敌,而费用更少。”

汤姆尽可能保持声音平静,“我想修好这一个,我不想再买一个。”

“我会尽我所能,但她无法完全恢复原状。损坏相当严重。我会建议你以旧换新——你之前付的钱几乎不会浪费。新型号的产品一个月左右就会上市,销售人员十分迫切——”

“我直说吧。”汤姆·菲尔茨用颤抖的手点燃一支烟,“你们其实并不想修理这些保姆,对吗?你们只想卖出全新的产品,如果这些坏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维修员,“坏了,或者被打坏了。”

维修员耸耸肩,“修理她似乎是浪费时间。不管怎么说,她很快就会被淘汰。”他用靴子踢了踢残破的绿色外壳,“这个型号已经上市大概三年了。先生,它已经过时了。”

“把她修好。”汤姆咬紧牙关。他开始窥见事情的全貌,似乎马上就会失去自制力,“我不想买个新的!我要修好这一个!”

“当然。”维修员顺从地说。他开始填写一张维修任务单,“我们会尽力,但不要期待奇迹。”

汤姆·菲尔茨匆匆在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有两个损坏的保姆被带进维修部。

“我什么时候可以取回她?”他问。

“需要好几天时间,”维修员朝着身后几排维修中的保姆点点头,“你已经看到,”他悠闲地补充说,“我们的工作排得很满。”“我会等的,”汤姆脸色紧绷地说,“即使要花一个月时间。”

“我们去公园吧!”琼叫道。于是他们到公园去。

美好的一天,暖洋洋的阳光照耀下来,微风拂过草地和花丛。两个孩子在砾石小道上散步,呼吸着温暖芳香的空气,他们做了个深呼吸,让玫瑰、绣球和橙花的香味尽可能长久地留在身体内。他们穿过一个昏暗的小树林,枝叶繁茂的雪松在风中摇曳。脚下软软的地面上生着青苔,天鹅绒一般湿漉漉的苔藓,一个活生生的脚底世界。走过这片雪松,阳光和蓝天再次回归,还有一大片绿色的草坪。

保姆跟在他们身后,艰难地慢慢行进,踏板发出咔嗒咔嗒的噪音。拖在外面的钩爪已经修好,新的视觉部件代替了坏掉的。但以前那种流畅协调的动作已经不见了,外壳漂亮的轮廓也未能恢复。偶尔她会停下来,两个孩子也跟着停下,不耐烦地等着她追上他们。

“怎么了,保姆?”鲍比问她。

“她出了点儿毛病,”琼抱怨道,“自从上周三以来,她一直很可笑,真的又慢又可笑。然后她消失了一段时间。”

“她去修理店了,”鲍比解释说,“我想她有点儿累了。爸爸说她老了。我听到他和妈妈这么说的。”

他们有点儿悲伤地继续往前走,保姆痛苦地跟在后面。这时,他们已经来到草坪上。四处散落着长椅,到处都是在阳光下懒洋洋打瞌睡的人。有个年轻人躺在草地上,报纸盖在脸上,外套卷起来垫在脑袋下面。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他,避免踩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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