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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顾曦,你怎么在这?”
顾曦没说话,只是替他寄好了扣子,又拉起他的手,上面的伤痕已经愈合,只是多了一道疤。
“有些难看,还是别……”
话没说完,顾曦拉着那手凑到自己唇边,亲了一下。
“我又没嫌难看,你何必自嫌。”
乘风顿了顿,反手拉过顾曦坐下,而后像是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可以在眼前之人面前示弱一般,将头埋进顾曦脖颈,“殿下,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这一切像是一场梦,我好怕,一朝梦醒。”
顾曦也犯了难,该怎么让眼前之人,知道这一切不是梦呢。
只是瞬间,她便想到了法子。
“乘风,我们的婚期,定在何时?”
乘风僵硬了一瞬,而后闷着声音开口,“还没定。”
“什么?”顾曦讶异。
乘风从她身上退离,道:“我知晓您对大将军和长公主的孝心,按大昭礼制,父母死,身为子女,理应守孝三年,如今除夕已过,我想,等今年十月之后,再与您成亲。”
这下僵硬着不会动的变成了顾曦了,她实实在在地没想到,乘风竟然会因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之前裴衡因心怀鬼胎而故意将立后一事推迟两年,其间便时不时收到言官谏院的反对,而乘风归宗认祖仅仅半年,如若后位迟迟未立,再加上余北其余部落的虎视眈眈,更难立足。
“守孝三年,是为大昭礼制,但若是与外族之亲,可酌情改变,”顾曦道,“我父母亲若是知晓我所嫁之人是心中之人,定不会要你我被礼法所禁锢。”
怕乘风犯轴,顾曦又道:“之前在大昭以三年为由,是因我不愿嫁蔡其。”
乘风听出来顾曦话中之意,浅褐色的瞳孔微缩,但到底没有应下。
乘风背后的伤口日渐恢复,而顾曦也由王城中的礼仪夫人教习,逐渐明了余北的各种习俗,只是她心中始终还记挂着巴拓尔当日所言,以及乘风的额吉,所以再一次见到被乘风接进宫中来陪自己的朝格仓时,忍不住问询相关的事情。
而乘风那边,也不止一次地催促婚姻一事情。
这日,他好不容易将前来追问的官员遣下,闭了闭眼睛,而后进了寝殿后的屋内浴泉。
层层衣裳褪下,背后精壮的□□以及夺目的伤痕渐渐没入温水中,乘风靠在泉边闭目养神。
这些日子,因他亲自去往大昭而漏下的一众奏贴被送到案前,今日才终于批完,松懈下来的神经和舒适的泉水让他竟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