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顾曦把自己在裴衡心中的地位定得有多高,但按照以往裴衡的性子,若是知道皇祖母出言愿意让自己搬离皇宫,他大概是要来跟自己暗示一番被棒打鸳鸯的,但今日却没有,甚至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你我虽有缘,但没什么分,不过以后说不定还是有机会。
顾曦眯了眯眼,裴衡知道什么了,或者是,有人跟他说了什,而说的这件事,一定不仅仅只是关于自己,甚至有可能是关于父亲的,这才让裴衡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顾曦面上不显,只是笑笑,对着咳嗽不停的裴衡劝道:“表哥日夜操劳国事,还是要多保重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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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陆玉窈和顾曦二人坐在以往两人常待着的园子里,因为刚下过雨,周围的气息芬芳。
四周有乘风和陆玉窈带过来的人守着,两人并不担心。
“陆伯伯有什么思绪吗?”
陆玉窈摇摇头,“并无,近来父亲并不好。”
擅于征战沙场的将军,此时却被困翎京,甚至是有被故意忽视的可能,怎么会好呢。
两人还想说什么,园子的月洞门边却有个人影要往里闯,被乘风拦住。
顾曦看过去,却是纪书勤,她轻轻对乘风点了点头,于是乘风松开手,纪书勤便进来了。
他一走进,顾陆二人便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顾曦不好多说,只是笑笑,陆玉窈便道:“你怎么大白天的喝酒呢。”
纪书勤有些摇晃,最后卸了力气一样,在两人对面的石椅坐下,就要开口,却被顾曦抢了先,“纪伯伯即将要出行,你不多在家陪陪他么。”
“望舒,我知道你出宫……”
“我们以前时常在这园子里嬉戏,想起来恍若昨日,”顾曦笑了笑,打断他的话,“不过如今我们既已成人,知事懂事,也是好事。”
顾曦招手喊来执书,“母亲曾经在府中酿了果酒,你去寻一坛来,我和阿窈庆祝书勤。”
执书转身去找,纪书勤原本就有些醉,闻言问道:“庆祝什么?”
“你与皇姐好事将近,自然是庆祝你成家立业了。”顾曦说着。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清醒地告诫纪书勤,时事已成,不管怎样,也该知事懂事,不要因为一己之心,毁了纪家。
纪书勤看着顾曦,忽然就笑了一声,“我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