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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曦便抬脚朝着乘风的方向挪动了一下,手微微抬起,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抱上乘风,乘风已然动身,两手环抱住顾曦的背,将她拥入怀中。
“殿下,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如果您想哭,便哭吧。”
顾曦确实是很想哭一场的,但她也知道隔墙有耳,若是自己真的哭起来,一时间止不住,难免让人起疑,于是生生止住,更何况,闻着乘风身上的味道,她忽然就不想哭了。
她嘴硬,为自己反驳,“谁说我要哭了。”
顾曦一头秀发散着,垂落在背后,乘风空出一只手,悄悄地捻着那发丝,嘴角勾着一抹笑,“是我擅自揣测殿下了,我的错。”
顾曦动了动,把额头抵着乘风肩膀,短促地笑了一声,“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许总是把所有的错归在自己身上,你是把我的话忘记了?”
“乘风不敢忘,如果是对着别人,那我肯定要据理力争的,但对着殿下,错的便只能是我了。”发丝柔顺,如丝绸一般,盛在乘风掌心。
顾曦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她在他怀中停留了一会,而后站直,退出他的怀抱。
丝绸从指尖溜走,乘风心中闪过一丝恍然若失去的思绪。
“夜深了,歇息吧。”顾曦没看乘风,转头就往床的方向走。
乘风顿了一下,抬手去关窗户,而后跟在顾曦身后。
顾曦上了床,自己理着床幔,就在躺下之前,忽然说了一句,“我一定要尽快查清真相。”
如果查清真相,知晓这其中明细,或许她就能逃过与蔡家的婚事呢,又或许她能选定要与自己共度一生之人,总之,未来的路,她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顾曦躺下,乘风站在床幔外面,总觉得顾曦方才那句话里,似乎蕴藏着别的意思,他虽然想不出来藏着什么意思,但想着方才手中青丝柔软,他只想着,得抓紧时间,联系上朝格仓了。
第七十九章
◎他必须死在大昭◎
“禀皇上,一年前,顾璞将军率兵将抚南小国打败在安州之境,原已经向我朝投降,如今却再次起兵偷袭,其意图明显,还请皇上早做决断,增兵驻扎安州,以免抚南再次偷袭,造成损失啊。”朝堂上,王守润言语之间铿锵有力。
“宰相言之有理,如今安州只有石目一人镇守,朕也实在忧心有意外发生,”裴衡正色道,“既然如此,众爱卿可有自愿请命,驻扎安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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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秋嬷嬷将一封信交到太皇太后手上,正是石目派人送回的关于安州边境之事。
太皇太后读完了整封信,眉毛立即皱了起来,“去传太后过来。”
齐太后被太皇太后喊过来的时候,心下还有些不满,上次太皇太后就传唤过她一次,那一次是嘱咐她一定要劝诫衡儿,莫要对顾曦再抱有任何心思,要把心力都放在朝堂之事江山社稷上,同时又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将顾璞一事告知衡儿,只是她劝也劝过了,实在没用,反而还让衡儿对自己不似从前那样亲近。
如若不是怕太皇太后发怒,齐氏是真的想将那事情昭告天下。
抱着忐忑心里,齐氏到了慈宁宫,却没想到会看见那样一封信。
“母后,这信上所写可为真?”
“石目是哀家的人,自然是真的。”
“臣妾看这信上所言,瞧着石将军对裴征似乎极为感谢,但是不知为何,臣妾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齐氏话中有话。
“不对劲是对的,”太皇太后哼了一声,面对齐氏的暗示,她也有些挂不住脸,毕竟石目是自己的人,但对于裴征的陷阱,居然一无所知,“那安州是什么地方,边境之地,长年累月受抚南小国骚扰的地方,那里的将士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放松警惕,甚至要靠溪州之兵援助呢。”
齐氏一惊,“那母后的意思,是……是裴征他?”
“毅王也是哀家的孙儿,但他若是生了异心,哀家也绝不手软。”
“可是母后为何不将此事告诉衡儿,这些天,朝堂上为了谁带兵去往安州之事也困扰着,”齐氏说道,“臣妾听闻,已经有好几位将军自行请命了。”
太皇太后捻着佛珠,“陆明也在其中?”
“自然,他原就是随着顾璞出征抚南之人,南边形势,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了。”
太皇太后没有告诉齐氏的事,那一封信,还有下半张,而下半张上,正是石目提到他在溪州边界看见陆明的人一事。
“母后,若是陆明能去往安州,协助石将军,那不管是谁心中有异,都不成气候了。”
“哀家今日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太皇太后正色看向齐氏,此次,不能让陆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