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小见大,”顾曦垂眸一笑,“这话确实不错,所以你是想从哪几件小事来摸清我的喜好呢?”
她好整以暇地盯着乘风,似乎极其好奇他的下一句话。
但乘风只是毫不避讳地回看着顾曦,而后,站直起来,“这就是我接下来需要思考的事情了,殿下只管等着看结果便好。”
顾曦被他的话说得怔住,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或者是说,一开始在翎京城中熟悉的乘风又回来了,桀骜中带着一丝难以驯服的性子,毫不客气地拒绝正面回答顾曦的问题。
顾曦不禁坐直了一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有威严一些,“那好,那本宫还非得看看,你准备怎么以小见大,知微见著。”
“殿下不必为此劳心费神,如果真想盯着看能不能看出我是怎么做的,那晡时便可瞧着。”
“晡时?”顾曦轻声道,“你不去陆伯伯那里了?”
乘风把陆明下午准备待客一事说了一遍,顾曦顿了顿,想道,也是,陆伯伯军功极高,裴征路过拜见也是正常。
顾曦下意识回了声“好”,话音刚落,她思考,自己是不是被牵着走了?
乘风站在那,嘴角轻轻往上扬,虽说他这几日在顾曦身边的时间确实很少,但顾曦的事情,他倒也没落下许多。
例如近日以来顾曦都是巳时起身,早膳从不用过甜的吃食,午间要歇息,闲暇时间就在屋内绣花已度日,偶尔跟陆玉窈一起投壶,只不过比起陆玉窈略跳脱的性子,顾曦要更沉稳一些,即便她对待下人很和善,但她身上自带的端庄和威压,并不容忽视。
顾曦回神,看着乘风嘴角那一丝笑,莫名感觉自己是被挑衅了,于是打定主意下午绝不让他进屋,看他还能见哪些微,“那你下午便在院子中守着门便好了。”
四目相对,乘风从顾曦眼中看到了狡黠和故意的意味,但偏生这姑娘一点也不藏着,一副我就是准备为难你,你又能奈我何的模样。
乘风压下那又想要上扬的嘴角,心道,她是公主,自己能奈她何?更何况,自己对她,本就无法下手的。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顿首行礼,应了声是,而后就真的转身走向了院子的门站着。
他这老实本分的举动跟最开始那几次见面桀骜的模样开始分离开来,顾曦瞧着他的背影,还真生出来一种驯服了一匹野马的愉悦感。
执书推门而入,“公主,这是您专门让我们从宫中带出来的祁红,前段时间都没怎么喝,今日午间您不歇息,喝一些刚好提提神。”
顾曦因着心底高兴,对着吃食一事也上了心思,“那你去灶房拿一些凤梨酥过来吧,祁红配凤梨酥最搭了。”
刚在院门站定的乘风把身后的话语全部收入耳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嘴角还是扬了起来,这不就是她的喜好。
执书得令去了灶房,屋中又剩下了顾曦一人,她喝了一口茶,含在口中抿着,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窗外移过去。
想起来刚才乘风的回答,她不由得一笑,看来桀骜难驯才是他真正的性子。
陆玉窈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顾曦对着院子微笑的模样,她快步走进了屋内,“干什么呢,笑成这副模样。”
顾曦被吓了一跳,好在方才已经把茶水咽了下去,不然现在肯定会喷出来不可。
“能想什么呀,你吓死我了。”顾曦把到嘴边的“乘风”二字给吞了回去,只因她觉得,要是让阿窈知道自己绕过乘风关注自己的喜好厌恶一事,一定会引起陆玉窈的反对。
只是,她这个略微敷衍的态度却让陆玉窈误会了,“阿曦,你不会是在想毅王的事情吧?”
陆玉窈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试探,顾曦和她一对上眼,就知道她想岔了,连忙摇摇头,“哪里是。”
见顾曦这个反应,路玉窈也就知道了顾曦也没有那个心思,于是两人当下就聊了起来。
“那他那个玉佩究竟是什么意思?”
说是能庇佑身体康健,但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如若是家中亲近之人赠送,那还能说是亲人的一种寄托,但裴征和顾曦,血缘上说是亲人,但实际的交往上,那大可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了。
陆玉窈:“毅王难不成不会知道,赠玉佩是个什么意思?”
“我也是这几日松散惯了,他走之后我才想起来这意味着什么,不然方才我就是硬塞肯定也得塞还给他的。”顾曦懊恼,而后又把自己的打算和让执书把玉佩放起来的事情告诉了陆玉窈。
陆玉窈点头,“实在不行,等他离开之时,送他一些乌州的吃食,再把玉佩包在里面,他回去一看,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