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今晚半点酒未沾。
片刻前的确因陷入情欲而出现过短暂的思绪迷离,眼下唇已被松开,没了这方面的影响,她自是变得清醒。
虞姜很清楚,酒精不是什么好东西。
它是引人失控的魔鬼,最喜欢帮助人类将自己内心压抑最深的欲望,全部释放出来。
很显然,褚倾子今天就中了招。
她会这般“不守规矩”,不过是醉酒之后,身体顺应了最本能的生理需求而已。
可是她醉了,虞姜没有醉。
若是自己真的纵容她此番举动,无疑是在她们平静而美好的纯粹友谊上,倒了一桶油。
只需小小的一点火苗,就能将这段友谊,烧得连灰都不剩。
褚倾子是唯一能够决定是否要放火的人。
确切地说,她明早清醒时的状态,将决定这把能够燃尽友情的火,是否会燃起。
迟净说,喝断片的褚倾子,只要不被刺激,就不会想起今晚发生的事。
出现这种结果的概率,并非百分之百。
哪怕它高到99。99%,胆小的虞姜,依旧只能看得见那失败的0。01%。
因而在褚倾子即将真正吻上自己锁骨的刹那,她坚定又哀伤地再次选择了拒绝:“真的不可以。”
破碎的颤音,在寂寥又深沉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带着哭腔的拒绝,将空气里仅留的一丝暧昧气息,彻底打散。
黑暗摧毁了虞姜的视觉,叫她一时看不清身前人的神情。
只从胸前逐渐变淡的热气来判断,对方应该是放过了她。
心头的窒闷感才刚散去些许,又因褚倾子攥住自己领口的动作,重新积聚。
好在她不是想残暴地继续往下撕扯,只是为了帮忙扣好那几颗刚被解开不久的细扣。
小小的纽扣,很快将暴露在外的肌肤,全部重新包裹进睡衣里。
虞姜脑子里的负面情绪,也在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动作中,一点点消失不见。
眼瞧着一切就要恢复如初,褚倾子抬起手,揉了揉虞姜的脑袋。
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虞姜一个没忍住,呜呜哭了出来。
喝醉之后的褚倾子,说不来道歉的话。
但安慰哭泣的虞姜,仿佛早已成为她的另一种本能。
虞姜被她抱入怀里,因为呜咽而颤抖的后背,很快附上一只温热的、熟悉的、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的手,一下又一下,拍得甚是温柔。
虞姜一直很好哄。
只在褚倾子怀里赖了不到三分钟,哭声就止了。
她伸出手摸索一阵,成功揪住褚倾子的衣角后,轻轻拽了拽。
哭过之后的声音,软得像刚做出来的雪媚娘,带着点凉意。
“放开我,我要去洗把脸。”
此时的褚倾子,虽然在亲密行为上有些“放肆”,但在照顾虞姜方面,倒是优秀得和清醒时别无二致。
长手捞过虞姜上床前脱下的、随手放在床尾的外套,亲自替虞姜穿好,才让她下床。
虞姜走,她也踩上拖鞋跟着走。
就像虞姜花费重金聘请的贴身保镖,又瘦又长的一道身影,寸步不离地罩着她,似乎能将她护到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