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就为他指了另一个方向:“那边还有一个出口。”
他们本该各走各的路。
陆冕的目中微怔后接着释然,他“嗯”了一声,然后绅士地为她开了楼梯的灯。
“去吧,”他柔声道,“我等你先走。”
夏晰回到了宴厅。
她似乎错过不少节目,本想若无其事地混入人群,却一下子就被抓住:“夏晰你跑哪儿去啦?”
“在外面转了转,你看,头发都吹乱了。”夏晰尽量让笑容自然,她从路过的服务生托盘里拿起一杯鸡尾酒,浅抿。
“这边风是蛮大的,”对方点了点头,略一思忖,“好像是说,再过一阵子,台风就要来了。”
“噢?台风要来了吗?”夏晰怔笑。
她无意间一侧目,看到不远的地方,正悠然应付旁人搭讪与恭维的男人。
陆冕变回了那个被众目仰望的陆冕,他依旧泰然自若,不疾不徐与人谈笑着。
仿佛在楼上经历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那倒正合她的心意。
她迫切地希望,他们两个都能赶紧把那段记忆从脑海里剪去,忘得一干二净。
晚宴落幕后,夏晰没有回主办方安排的酒店,她在宁市有去处,檀丽还在等她回家。
车穿越半个城市,自城东到河西,绕城高速上风声呼啸,夏晰差不多睡了一路,她早就累了,后半场基本是强撑着应酬。
到了家才被小助理叫醒,夏晰睡眼惺忪地下车,司机正开后备帮她拿行李箱。
看到一只大大的礼盒被抱出来的时候,她纳闷地走到近前细看:“这是哪来的?”
“快结束的时候,他们发的,”小助理答道,“说是别墅主人送给嘉宾的小礼物。”
夏晰“哦”了一声,打量着这只包装精美的盒子,它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小。
活动主办方向嘉宾示好很正常,但是由提供活动场所的人送礼物,她还是头一回见。
回到家夏晰就顺手拆了礼盒,期间檀丽好奇地把头探进房间来看:“在干嘛呢?”
“活动上带回来的,拆开看看是什么。”夏晰抬头笑笑,想将盒子上的丝绸缎带摘下,那结却不知是怎么打的,她一时半会儿都没拆开。
母亲便笑吟吟地转了身:“我给你去拿把剪刀。”
也就是这么巧,就在檀丽离开没几秒,夏晰的手中一松,那绑带便脱离了盒子,她高喊了声:“妈——不用拿了。”
说完,她揭开盒盖,低头去看。
油画的一角先落入了眼底,随盒盖撤离抽离,整幅映在眼帘。
黄昏的秋千,温柔娴静的少妇,嬉戏的小女孩……
是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