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爸爸竟然也成了“这样的男人”……等见了面,那曾经被她看不起的蒋先生,又该如何嘲笑她呢?
车在流水潺潺的别墅门前停下,夏晰被陆冕牵下了车,蒋先生晚年身体抱恙,一直在这里调养。
穿过客厅到了后院,老先生就在林荫下煮着雨花茶,他气色还算不错,见了他们,笑得很精神。
见面就是喝茶,说的也是些家常话,一番寒暄后,蒋先生向陆冕递了个眼神:“我跟小丫头单独聊聊。”
陆冕拍拍夏晰的手背,便退了出去,她故作镇定地捧着小小的茶杯,没表现出忐忑。
总觉得下一秒,蒋先生就要出口说风凉话,然而他一开口问的只是:“你母亲还好吗?”
“她跟朋友出国散心了。”夏晰说,内心的忐忑消解了一些,蒋先生好像是真的关心这件事,她自己倒小心眼了。
蒋先生“噢”了一声,继续问道:“没回娘家?”
夏晰摇摇头:“我外公说……爸爸犯的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认错态度可以,以后不再犯就好。”
外公近来生意不顺,以后还想仰仗女婿的支持,在这件事里自然是和稀泥。
蒋先生默了一秒。
“那你觉得呢?”他问的是她的意见。
夏晰紧咬嘴唇,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离婚。”
那是她母亲的意思,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夏晰的态度十分坚决:“必须离婚。”
“我猜到会是这样。”蒋先生笑了一笑,心中了然的样子,夏晰的性子就是这样,没什么意外。
他问出关键所在:“那有律师接这个案子吗?”
夏晰顿时语结。
提到这个,她不由消沉下来,父亲手握着国内几大律师事务所的人脉,业界不敢得罪,到现在也没有人敢接下这项烫手的业务。
面前的杯中续上了茶水,蒋先生语调轻描淡写:“我来帮你们找律师。”
过于轻描淡写,以至于隔了几秒,夏晰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诶?”
“为什么帮我?”她感到很意外,因为,一方面知道蒋先生和父亲交情甚密。
另一方面,她过去……对蒋先生很不尊敬。
岂止是不尊敬?
因为他私生活方面的作风,从前夏晰没少对他出言不逊,那会儿她仗着自己的父亲,胆子太大了。
蒋静儒能做到宁市首富,与他强势的手腕分不开,人人都对他敬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