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姓夏的妻子已经怀孕了,被这么一踢,摔出一个小产的娃娃来。
姓夏的一见大怒,伸出双手把那过路客人紧紧抓住,竟然一撕就撕成了两半,流出满地的血水来,而后还恨得趴在地上,啜之食之,正可谓食肉寝皮了。
打手们见闹出了人命,就飞奔去报官。本地的百姓眼见姓夏的不失为一个汉子,叫他快跑,他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情愿赔那狗娘养的小命。
后来那姓夏的还是跑了。他婆娘却还在屋里,不知得不得活。
这消息轰动了当地,只是离鸡翅山更近些,离思凌则有点远了。
思凌那日已与沈盼盼他们在客栈借宿。说起那客栈,倒是天宝名下的产业。
思凌见过单子上报上来的数据。这一带,这个客栈算是最赚钱的产业之一了。
她有心亲眼看看客栈的经营,就没有亮明身份,只作普通客人借宿。
这客栈原来是薄利多销的,房间一个个隔得很狭小,油灯烧的是廉价油,且在客人吃完饭之后就熄了。再要多些油,连找伙计都找不到人影。
就这么服务质量,就因为价格低廉,所以一样有很多人来住。
只是思凌发现有人在监视他们。是谁这么不长眼的?又要惹到她们头上?
到了晚上,就听见悉悉窣窣的,有人悄悄把门弄开了。
思凌心里暗暗好笑,却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叫着沈盼盼问:“盼儿,你没有关门吗?听那可是老鼠?”
一边问,她一边暗中碰了碰沈盼盼。沈盼盼会意,回道:“奴婢锁上了呀。这就去看看。”一边说着,深盼盼一边下床。
那撬开了门的宵小,一哄而入,手里擎着亮闪闪的匕首,威胁她们道:“谁都不许叫,不然就别想活了!”
铁嘴与铁腿二金刚当然不鸟这些人。不过思凌给他们使眼色,叫他们先别把这些人打死,且看看他们想干些什么。
那些人口气冷森森,似乎是想谋财害命的样子。沈盼盼也觉得好气又好笑,就装出弱不禁风小女子的口吻,问他们说:“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只是弱女子,没有什么钱的。”
闯进门的那些人愣了一下,冷笑道:“你把爷爷们当什么了?爷爷手上人命无数,可没沾过铜臭味!我问你们,有个厉孟氏的病,可是你们治好的。”
思凌道:“就是我。”那些人愣了愣,看看她,想不到她如此年轻。
于是他们的口气也客气了很多:“我们不是绑票,只要先生能做成我们拜托的事,自有报酬。还请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思凌一听,明白了:原来是冲着她的医术来的。
“还请先生不要声张。”那些人警告,“否则我们的刀可不认人。”
思凌淡淡答道:“知道了,你们也小心些。不然把我的手吓抖了,治不好了,可就别怪我了。我丑话也跟你们说在前头了。”
那些人见她如此淡定,也是一怔,果然收起了刀,拱手道:“如此,先生请。”
客栈后门已经停了一辆马车。有个人拿着黑布上前,要给她们蒙上眼睛。
思凌抬手道:“治病不妨。但谁都不准蒙我眼。谁若不听我的,拿刀出来,我也还是这句话:请另请高明!”
这些人果然也不敢强她,就让她们上了马车。车门关上。
思凌一路暗记路径。心里也是好奇:只是请个大夫,为何防范措施要做得这么严?
不移时到了一处。人请她们下车。只见一个整齐院落,花木都普通样子。
那些人请思凌进屋。思凌一边进,一边道:“先说好啊!我只是个大夫,能治命,却不能救命。要是你们的病人得的绝症,那怕我也没办法。”
那些人犹豫一下:“道理是这个道理。只盼先生全力以赴,别因为我们请得急了,生我们的气,就故意不治。我们也是急了,没有办法。”
思凌道:“这点放心,医者父母心,不会见死不救。”
沈盼盼则好奇道:“我问你们!要我们蒙眼,可是这地方很神秘?若是我们救了人、又或救不活了,你们是否要杀我们灭口?”
这些人吭哧吭哧说不上来。思凌哂笑一记,进屋,只见这屋分内外两间,里间听见模糊的呻吟声,很低,显然病人都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