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凌奇问:“什么?”那伙计便把肩上搭的白手巾一甩,指着街对面道:“那里,是我们老板的徒弟开的,还要难吃!”
思凌正注目看间,对面就有一个人冲出来了,对这边怒而喊话道:“谁说的?谁是徒弟?你才是徒弟!”
对面这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应该就是竞争对手的老板。他喊着话,这边的人也出来了,却是个还要年轻的小女孩,比他更凶,叉着腰问:“谁是徒弟?你说!”
“我说!”小伙子嘴上还是很厉害,但心里已经有点虚了,“我说你是徒弟……”
“你再乱讲,我打你哦!”小女孩威胁道。
“我就讲,”小伙子偏偏不知道闭嘴,“我说你乖乖嫁人去就好了,为什么——”
小女孩尖叫一声,蹿上去,直接猴住他的脖子,就揍他!
小伙子被揍得哇呀呀乱叫:“我警告你啊子优!不准再打我了!否则、否则,我非得狠狠批评你不可!”
思凌一听子优这两个字,想起来,不是厉花城小女儿的名字吗?还是盼盼的小闺蜜呢!可惜盼盼没来。
她就驻足留意。那小女孩打小伙子一点都不带留情的,小伙子却不敢打回她,最后赌气往地上一躺。小女孩问:“怎么了?你哑了?”
小伙子道:“你打死我了!死人不动不说话!”
小女孩笑了:“你死了,怎么还睁着眼啊?”
小伙子气呼呼卖惨道:“我死不瞑目啊!”小女孩在他身边蹲下,笑道:“咦,那你鼻孔里怎么还有气呢?”小伙子答道:“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思凌也看出他们打得虽凶,感情是好的。一边小紫荆也把消息打听回来了:原来这小伙子跟小女孩,是兄妹。
哥哥小伙子,叫厉子亥。妹妹小女孩,叫厉子优。
他们的父亲厉花城去世后,厉孟氏一个人独撑家业,有些力不从心。
厉子优想帮母亲操持家务,拒绝出嫁。厉孟氏恰又病了。厉子优跟厉子亥争着要做家里的顶梁柱,谁也不让谁。
厉孟氏就出了个主意:家常过日子不过柴米油盐。你们谁做的饭好吃,能把帐目管好,就听你们谁的吧。
厉子优跟厉子亥一琢磨,不如各开一家店。谁的客人多,不就说明谁的饭好吃吗?
推而广之,谁赚的钱多,不就说明谁的帐目清楚吗?
于是兄妹对街打擂台,彼此竞争,然而……
他们的菜没有更好吃、只有更难吃。小紫荆打听到一个人到他们店里吃坏了肚子,不过吃的是什么菜就听不清了。“是白玉豆腐。”思凌道。
原来,不需要小紫荆去打听,思凌就把那些人说的话一字不落听在耳朵里了。
小紫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话的人,方圆有二十丈呢!有人买有人卖,当中有一些人讲八卦。这样的环境与距离,思凌能听得清清楚楚,真不可思议!
这全是金声诀的妙用,却不用多说了。思凌想想病床上的厉孟氏,养了这一对活宝兄妹出来,也够可怜的。
这对兄妹虽然心不坏,但是这种照顾病人、照顾家里人的方式,也实在一言难尽啊。
思凌想去看看厉孟氏的病情,万一能治得好,也算日行一善了。另外,她看厉家兄妹资质还算好,让灵鹰再去附近的黑巾机构问问:要不要招新?
厉家兄妹可是没资格进天宝、当然更不能进青巾、红巾,也只能进黑巾了。
红巾现在其实是白怡蓉主持。她进入红巾见习半年,然后成为掌柜之一,如今已经一个月,过的日子可说是如鱼得水。
她本来就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个性,特别是升职之后,权柄更大,还有资格安排人事。她善于看人,并且能够结合各人的特长来分配任务、结合轮班的时机,做到分工又合作。
按她的方法才运行了几天,下面就有大量的好评反馈。一来说她的新办法能节省办事时间,二来,工作质量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