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次终于剪短了发,露出一双黑如曜星的眼睛,眼弧平直,尾端自然回迂上翘。
这应该是遗传妈妈基因的一双眼。
很漂亮,漂亮得勾人。
特别是仔细检查她脚趾的时候,双眼皮叠折,显出一种国泰民安周正款熟男的沉冽气息。
“师父,以前一定有很多女生追你吧?”
纪粥粥酒醉不过脑,竟然把心声说出来了。
谈疏彻站起身,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扬手招了辆出租车。
纪粥粥本以为得不到他的回答,然而他在打开车门之际,简短回了句。
“现在也不少。”
纪粥粥:……
抬起一只脚要上车,他也礼尚往来——
“你喜欢那里面的谁?谭淮,或者那两个酒鬼?”
!
纪粥粥吓得右膝一软,还好抓住了椅背,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好男不戳梦女痛,没听过?
-
出租车也像吃了炮仗似的,穿梭在笔直大道,不一会儿就到了公寓。
纪粥粥等谈疏彻刚开点门缝,便侧身挤进去,急速冲进了卧室。
……太丢脸了!
不仅是谭淮,在谈疏彻面前的乖巧贴心好徒弟形象也丢光了!
还让他被学弟打了脸!
一声没咬住的呜声过后,纪粥粥闷在被窝里,开始默默流泪。
一刻钟后。
“叩叩叩。”
伤心的卧室响起敲门声。
然而纪粥粥不予搭话,脑袋往被窝深处埋了埋。
“吱呀。”
卧室门被悄然打开,男人的脚步声隔着厚重的被褥传入耳,轻飘飘的,如踩在云朵里,停在她床边。
“我做了醒酒汤。”
纪粥粥不敢动。
“如果是因为刚刚的事情过意不去,我想对你说没关系,你更不必因此躲避我,”他的声音似乎更近了些,也更轻柔了些,“包我放在这里。”
话音淡散,脚步声远去。
纪粥粥用手抹掉眼泪,一双通红的泪眼往被子外探。
床头柜上,小挎包仍是胀鼓鼓的模样,金色拉链紧紧扣合,旁边果绿小碗飘着热气,简单版豆芽醒酒汤是她上次做给他的版本。
纪粥粥慢慢坐起身,赤脚下地,却踩到一片柔软。
?
是她的毛绒牛油果拖鞋。
旁边,是那双细钻高跟鞋,在红木地板上散着静谧的暗银光芒。
囫囵喝完醒酒汤,纪粥粥一把拎起小挎包,脑袋昏昏地走出卧室。
客餐厅一片黑暗,她敲了敲隔壁的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