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呼名字后,如同一颗小炮弹一般冲进姬恪怀中,完全不像以前那般克制自己。
“胡闹。”
姬恪有些生涩地接住她,虽然话里好像不同意,但低头时眼角眉梢染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姜宁不是那种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人,她埋在姬恪颈窝里猛吸一口气,半年没有这样影响不好的想法。
她向来做什么都很大方。
正在她满足地抱着姬恪贴贴蹭蹭的时候,蹲在一旁的津津突然飞到她头上开始叫她。
“姜宁姜宁,花生。”
因为它胡乱扑腾,把姜宁好不容易弄好的头发都拉松了不少。
姬恪伸手点点津津的头,摸摸它的脑袋后把它移到了桌上:“不可乱动。”
“啊,我梳了好久的头发。”
姜宁摸着自己被拉出来的发丝,恨不得立刻和津津来一个生死对决。
津津也知道这两人里谁不好惹,只好在桌上走来走去,向姜宁讨要吃的,此时倒是装得异常乖巧,可姜宁根本不领情。
“你再也不会有花生吃了。”
姬恪看着这一人一鸟,低声笑了一下,把书签放进自己正在看的那页,随后把书放到一旁,靠近姜宁去看她被勾起的发丝。
“你是怎么训它的,竟会向你讨吃的了。”
“就是普通的驯养法子,它叫我姜宁,我才给它吃花生。”
姜宁一边说一边低下头任他拆开发带,那段细白的脖颈微微弯下,偶尔被他指尖擦过。
“真的?”姬恪声音有些轻松。
“……啊。”姜宁的回答一听就很心虚。
她确实是按照印象中驯养宠物的方法来的,不过它叫一声后得到的不是一颗花生,而是一盘。
没人知道为了这一声姜宁,她失去了多少花生。
号角声响,车队开始前行,前面是军队整齐的脚步声,显得肃穆又威严,可马车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如果外面是秋风萧瑟,那马车里就是春暖花开。
至少姬恪的心思现在根本没放半分到车外,他也不愿挪开自己的心思。
“别动。”
他按了下姜宁的手,正用木齿梳帮她理顺长发。
她这头发也和他这个人一样,有些跳脱,得用梳子好好理一通才行。
此时姜宁盘腿坐在他身前,长发披散,堆叠起来的纱质襦裙略显蓬松,正团在一起压在他衣袍上。
两人此时关系不同,没有了之前那般想靠近却又克制的拘谨,姬恪的手可以落在她头顶,可以压住她的肩膀,可以离得更近。
他可以任由自己心底的欲望滋长,即便这时是白日。
姜宁自然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想法,她正在和津津玩投喂游戏,笑得有些憨憨的。
她扔一颗花生,津津就会飞起来接住,然后吃进去,有一种喂狗狗的朴实快乐。
鉴于双丫髻有些紧,扎起来可能会不太舒服,姬恪决定给她用簪子挽发。
木梳轻轻顺着头皮把长发分成上下两半,他先挑了几缕头发编了一根细细的小辫,随后用簪子和发带一同装饰固定住其他散发,其余的就披散身后。
谁见了不夸姬恪一句心灵手巧。
姜宁捧着铜镜看了好久,越看越喜欢:“我以前一直都想簪个这样的头发,看起来好漂亮,但我手太笨了,怎么都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