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急匆匆回屋,到了屋里,就发现大家有点不对劲,看小六的目光很是诡异,有点怜悯,又有点担忧。
咋的了?
白子豪迟疑片刻又把小六支开,同师弟说你儿子可能要搞男人了。
白子慕神色平静,只哦了一声。
白子豪语气有些犹豫:“你就哦?你都不诧异或者愤怒一下吗?”
白子慕义正言辞:“师兄,你说我们两个现在这样,跟gay有什么区别?”
gay是什么白子豪留过洋,还是懂的。
他仔细一想,又偷偷瞄周初落一眼,周初落‘嗯’一声朝他看过来,他又立马扭回头。
好像,还真没什么区别。
白子慕觉得他自己都是gay了,整天走后门,儿子像他,做个真正的gay,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总不能他自己能泡男人,却又不许儿子泡男人吧!
虽然他是半道出家的gay,可他也不做独裁专政的事儿。
他又不是二哥有皇位必须要孙子来继承,死了也不怕没人埋,蒋小二蒋小三赵鸟鸟难道还能看着自个大哥哥夫臭床上?
蒋小一也觉无所谓。
有龙阳之好也总比不举强。
想抱孙子还有老三呢!
咦,老三是个啥?
赵主君:“是个小汉子。”
“啊?”蒋小一:“没准刚才爷奶真是睡了。”蒋父拍了他一下,他撇撇嘴不敢再说,转而抱起孩子。
到底是他肚子里出来的,蒋小一有点爱不释手,孩子襁褓裹着,头上红帽子,只露着张小脸,明明睡得香喷喷,但一旦有人靠近,他就哼哼唧唧的撒着娇,等人摸他脸儿了,他似乎一下就满足了,在襁褓里静静酣睡。
“汉子也好,和老六小六一样。”他轻轻碰了下孩子的鼻尖,发现孩子小嘴巴动了动,才略带不舍的停下动作。
白子慕凑过来,看着小小的孩子,睡得很香,小嘴巴微微张开着,露着舌尖,湿漉漉的,心里也软完了,看着小儿子,嘴角要翘到天上去。
儿子还是女儿,他都爱。
老六小六趴在蒋小一背后,从他肩膀上探着个脑袋看弟弟。
弟弟可真可爱,白白胖胖的,像白面馒头一样哩。
大家忙了一晚,孩子出来了,没啥事儿,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蒋小一刚生了孩子需要歇息,大家各自回屋去。
周初落没走,赖在蒋家。
方才怕动静太大,周初落把护卫都遣了回去,他这个身份自是不能独自回宫。
白子豪送他,明天再出发回林家村,反正回来前他已经和人交代了有事要忙,见他们不在也不会惊慌。
外头大雪纷纷,一出门冷风裹着飘雪迎面吹来,周初落不自觉身子一颤。
外头已是深夜,万籁俱寂,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往日繁华落尽的大街空无一人,只街边屋檐下的红灯笼依然照着。
到处都是厚厚一层积雪,银装素裹,从脚底一直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街道,周初落来得匆忙,狐裘也没戴,没走多远就冻得双唇发青,打起喷嚏。
肩上忽而一重,还带着温热气息的狐裘披在了他身上。
周初落没回头,只拢了拢肩上衣裳,目光出神的看着地上两道几乎要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白子豪比他高,站他身后,那身影如魏巍高山一样,护在他身后,此刻似乎又回到了边境的那段日子,他领兵埋伏在雪地里,一身狼狈哆嗦,这人那时候也是这般,脱下自己的衣裳给他披上,那时候的狼狈和艰辛仿佛已经过去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