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大雨过后,天气开始回暖了,只一夜,田埂边就陆陆续续发了好些嫩芽,瞧过去,虽还不算绿绿葱葱,但已经没了冬日里的萧条。
院子外头的田野上空,燕子盘桓在空中,似乎是来报春的,叽叽喳喳的叫。
春天终于到了,到处一片生机,这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白子慕昨儿回来就脱了厚重的袄子,只觉浑身上下都轻了。
一大早的,外头公鸡就叫得厉害,一声接一声,天才微微亮,蒋小一听见动静,困倦道:“夫君,这么早就去吗?”
白子慕比他还要困,坐床上穿衣裳的时候还是一副梦游般的样子。
“嗯!”他指着外头:“再不起来,大哥怕是要冲进来了。”
话刚落,蒋大牛便又在外头喊:“弟夫,起了没?不早了,该起了,弟夫?弟夫?”
白子慕只想捶他几拳:“起了起了。”
蒋小一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面朝白子慕的方向,道:“大哥还真是急,太早了,朝食怕是来不及做了,你到镇上记得买点包子吃。”
“我知道了。”
白子慕穿好衣裳,轻轻揉了揉蒋小一蓬乱的黑脑袋,又在他还很温热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实在是困得厉害,蒋小一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脖颈边蹭了蹭,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躺好,又继续睡了。
蒋大树要办喜事了,今儿得去采买喜事要用的东西,蒋大牛还去同村长借了牛车。
大房亲戚多,二伯娘娘家兄弟也多,她排老六,上头有四个哥,还有一五姐,下头老七是个哥儿。
蒋大树表兄弟、表姐妹多得很,那些表兄弟表姐妹早已成了家,嫁的嫁娶的娶,底下孩子好几岁了。
因为关系亲厚,蒋大树的喜事儿,他们不说全家出动,但肯定每家人都得来那么两三个,加上是一家人,大伯娘那边的亲戚也得通知一声。
上次蒋大牛办喜事的时候就请了差不多二十桌人,前儿大房的算了一下,这次估摸着有二十四桌。
这会儿暖了,饭菜不能整太多,得算好请的客人,不然饭菜做得少了,吃不够,传出去大家要笑话,可弄得太多了,剩的就多,吃不完又要坏。
二十四桌人,为了预防万一,一般会弄二十六桌菜,加上聘礼,要买的东西很多。
白子慕特意请了一天工,他有经验,昨儿堂奶奶和二伯娘也过来交代过,要买些什么,他已经门清了。
二十八办办喜事,二十七就得准备起来。
这会儿大家都忙,关系好的,会让家里妇人或是夫郎过来帮几天帮,毕竟先头村里不管白事喜事,大房都会过去帮过忙,这会儿就是还人情的时候了。
蒋小一起来后煮了点粥,又躲了点碎肉和酸菜炒,吃完朝食,他让三个小家伙去写课业,写完了就去摘猪菜,又叮嘱他们回来后记得把猪圈和鸡圈打扫干净。
蒋小二听完了点点头:“那大哥,活干完了,我们可不可以去找竹哥哥?我们想去跟他们摸螺。”
“可以,但你不能摸,站一边看就行了。”见蒋小二点头,蒋小一又看向蒋小三和沈鸟鸟:
“你们两个要注意些,不要把衣裳弄湿了,现在虽不算得冷,但湿了还是要受寒的。”
“知道了,受寒了要挨喝苦苦的药,小三才不要喝。”蒋小三紧紧的蹙着眉头。
沈鸟鸟也猛摇头,一脸嫌弃:“鸟鸟也不想喝,那个药,真的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