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也在他凉嗖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又揉了揉他的脑瓜子,叮嘱道:“你下次小心一些,你大哥天天的磨刀,那刀利得很,要是下次又挨一次把手弄断了,那可怎么是好。”
他这小舅子本来就有点傻了,如果再加个残废,那整个大周,论可怜,估计他这小舅子说第二,都没人敢说第一。
家里三个小家伙,若真要说白子慕对谁比较上心,那自是蒋小三。
蒋小三虽是经常惹他生气,而且一有吃的,白子慕也是个个都给,从没有给谁多些或给谁少些,都给得一样多,但他对蒋小三,却是比对蒋小二和沈鸟鸟都更为关注些,对他也比较有耐心。
倒也不是他偏心。
而是蒋小三脑瓜子不太灵光,智商时常不在线,他是身有‘残缺’,这些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外界异样的眼光和对待。
白子慕总想多护着他一些,多教教他,让他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长大,然后能有个和善的心态,以及强韧的毅力,这样即使以后走出去,再遭遇旁人的嘲笑或鄙夷,他才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为旁人的三言两语所困扰忧愁,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日子。
“知道,小三记住了,小三以后会小心,不割手手多。”蒋小三被放下来,立马哒哒哒的跑去跟蒋小二和沈鸟鸟一起坐门栏上。
三个小家伙手里捏着一瓶QQ星,时不时的吸一口,然后啊的一声,跟老汉品酒似的,看着是美得不得了。
猪蹄不好煮,下午三点一直大火炖到五点,白子慕拿筷子插了一下,见着软了,这才下入黄豆,还有切过的山药。
又加了半瓢水,满满一大锅,差点都装不下。
野生的山药味道十分不错,跟着猪蹄熬,沾了肉味,吃前再在特制的酱料里滚一圈,软软糯糯的,吃起来香得不得了。
猪蹄熬得久了,软烂得很,汤汁浓白鲜美,因为买的猪腿不是很肥,烫一点都不油腻,大冬天的喝上一口,那是全身都暖和了。
煮的多,山药吃起来又软绵绵,想着堂奶奶牙口不好,听说前儿吃着吃着,那菜饼子大概是太硬了,刚吃了两口,一颗牙就掉了,蒋小一直接打了一大盆送过去。
回到家正好的开饭。
他和三个小家伙是一口猪蹄一口山药,时不时的再喝口汤,饭都不吃了,眼睛还亮得像灯泡。
“慢点,慢点。”蒋父是看的莫可奈何,见他们吃的猛,脸颊鼓囔囔的,又觉得有点好笑。
村里人吃饭没啥子讲究,只要不在菜盆里乱翻来翻去,不夹到被人跟前去,不吧唧嘴,不对着桌子咳嗽,那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猪蹄砍的大块,筷子不好夹,这会儿蒋小一几人直接撸着袖子,手上抓着猪蹄,啃得香喷喷。
富贵人家规矩多,可不能这样,瞎讲究得很。
下午蒋父见他们出去大半天,回来还背着几根山根回来,他还以为蒋小一和白子慕不懂,说这玩意儿不能吃。
但白子慕说没毒,他也是半信半疑。
这会儿吃起来,也没见着有啥不舒服,味道还挺好,不由叹了口气。
要是早晓得这玩意儿能吃,以前哪里用得着饿肚子。
山里屯。
今儿难得停了雪,一大早起来,柳哥儿就进山里去砍柴了。
他们这里除了山还是山,山上山石嶙峋起伏,岩壁格外陡峭,七里屯就坐落在两山之间,是真正意义上的山旮旯,生活在这儿的百姓,可谓是夹缝中找生存。
石头山因着山多泥少,石缝里头长的树一般都不怎么大,最大的也就胳膊粗,因此也不怕有什么野兽。
小柴火不耐烧,冬日冷要取暖,柳哥儿是一得空了就往山里跑。
冬日村里人需要的柴火多,周边近的都被砍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