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顺去找环下馆子,走到门口,顺突然打了个寒,他看到了他最害怕的旗帜。
一面黑旗之上,画着一条张着巨口的大鱼。
这是鱼家的旗帜,他曾经的主人。
鱼韵秋站在旗下,带着一千多士人,朝着船厂走了过来。
另一面黑旗上画着硕大的鳌虾,鳌双前走在鱼韵秋旁边,他手下的一千多土人也来了。
嚣都共有一万多土人,这些士人平时依附于各个卿大夫,到打仗时,他们就是最可靠的战力。
顺还在发呆,环上前扯住他道:「快走!」
两人立刻退回了船厂,关上了船厂大门。
有蠕虫给铁百声报信,铁百声爬到墙头上,喊道:「鱼兄、鳌兄,此举却为何故?」
鱼韵秋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等称兄道弟?」
鳌双前叹道:「老铁,你是一步错,步步错,为了点蝇头小利,你真把祖宗的脸面和基业都丢光了!」
铁百声从来不怕斗嘴:「我遵守城主制定的律法,何错之有?两位兄长要是觉得小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咱们可以找城主理论,而今明火执仗而来,这恐怕是」
砰!
鱼韵秋手下有一名土人,拿起一块石头,砸中了铁百声的脑门。
可别小瞧这块石头,这是飞石术,是这位士人的成名绝技,石头势大力沉,
又准又狠。
铁百声头破血流,从墙头上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鱼韵秋立刻下令,攻打船厂。
两千多土人冲了上去,冲在最前边的土人,操纵着硕大的攻城车,把巨大的攻城锤撞在了工厂大门上。
铁百声手下也有士人,但数量不多,只有二百。
这二百士人搭箭上弦,严阵以待,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动手。
他们平时确实依附于铁百声,也确实应该为铁百声战斗。
可现在铁百声躺在地上,生死未下,这仗还该不该打?
正当犹豫之间,忽听铁门之上,汽笛咆哮,高温蒸汽从铁门之中喷涌出来。
这股蒸汽温度极高,压力极大,连内州人都扛不住,前排的士人纷纷后退,
攻城车也退了回来。
铁百声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他知道有很多卿大夫看他不顺眼,他在防御上下足了功夫。
这道大铁门十分坚固,被攻城车撞了几次,也只有一块凹陷,并没有严重破损,而铁门周围的蒸汽管道,还在源源不断喷涌蒸汽。
鱼韵秋还想继续下令冲锋,鳌双前开口了:「兄长,咱们倒不是怕他这铁门,小弟只是觉得,不应该把土人的性命留在这种地方。」
「鳌兄有什么主张?」
「最后进门的隶人,好像是鱼兄家里的,这人或许还有些用场。」
鱼韵秋笑一声:「一个痴蠢隶人,能有什么用场?」
鳌双前道:「正因为他痴蠢,用场才大,隶人都是沙子堆出来的,有一粒沙子动了,其他沙子也就散了。」
鱼韵秋微微点头,回头问了一下身边的隶人恭:「你认得刚才那隶人么?」
恭趴在地上回答:「认得,他叫顺。」
鱼韵秋朝着船厂喊道:「顺,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来接你回家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顺,你是我鱼家的人,你和他们不一样,鱼家的人有我护着,天大的事情有我扛着,
顺,把门打开,我带你回家。」
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