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沅在云晓面前站定,刚刚还侃侃而谈的贵族青年们纷纷露出优雅得体的笑容,恭敬而不失礼貌地和她打过招呼后,默契地端着酒杯走了。
云晓立刻松了口气,小声道:“谢谢你,青沅。”
她是宴会开始后到的,尚且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刚来就被棠溪晟介绍了一堆青年才俊,有些和她一样就读于星曜军校,还有些已经参政参军。
他们都是各个家族精心培养的人才,谈吐举止挑不出错处,知识面也很广阔,交谈时不会令人感到厌烦,但云晓一想到自己要在不久后嫁给他们其中一人,胃里就不受控制犯恶心,根本提不起聊天的兴致。
时一沅拿过侍者托盘上的温水递给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她的态度极为熟稔,语气里充满关切,仿佛站在面前的是亲密无间的好友,而不是与她不甚亲近的书友。
云晓接过温水喝了一口,听到她的话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青沅,但数次拿着星螺都觉得难以启齿。
见云晓沉默着,神情落寞,时一沅大抵猜到了她的想法,笑了笑,拿过她手中的水杯交给姬青池,对她伸出手:“跳过舞吗?要不要和我来一支?”
云晓微愣,还没回答就被时一沅牵着手步入了舞池。
女孩白皙修长的五指轻搂着她的腰,带着她跟上舒缓悠扬的音乐。
忽而吹来一阵微凉的夜风,云晓心头糟糕的情绪随风而去,她迈着不太熟练的舞步,聚精会神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支舞。
舞池中的其他人不自觉停下了步伐,惊奇且诧异地看着与宴会格格不入的两人。
可她们恍若没有察觉他们的目光,自由而惬意的翩翩起舞。
棠溪雅鼓着腮帮子站在棠溪晟身边,紧盯逐渐染上笑意的云晓,很想过去取而代之。
艾米莉娅坐在花园某个僻静的角落里,看到这一幕,伸手戳了戳旁边身姿笔挺的青年军官,咕哝道:“文森特,我也想跳舞。”
被戳了大腿外侧的青年军官低下头,盯着那根丝毫不知收敛的白皙手指看了两秒,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刻板:“殿下,您不想。”
艾米莉娅恼了,斩钉截铁道:“我想!”
文森特少将再次沉默了两秒,妥协道:“现在不可以。”
艾米莉娅依旧不是很高兴,追根究底道:“那什么时候可以?”
文森特少将一板一眼道:“回去后。”
艾米莉娅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微偏着头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文森特少将彻底沉默了,藏在金发下的耳根悄悄染上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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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注意到宴会角落里的互动,一舞终了,时一沅牵着云晓出了舞池,还没站稳,棠溪雅就冲到了她面前,抱着她的手道:“青沅!我们也来跳一支!”
于是,时一沅又进了舞池。
等她牵着心满意足的棠溪雅出来,凤西鸢、应珩、‘祁煊’三人已经排好了队。
时一沅:“……”
她很想拒绝,但对上那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一时之间没能狠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