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荺娘道:“即便先前是我不好,当下您也该释怀了……”
“不若您先放我出去,待我知道薛家的态度之后,便也能快点解决了繁琐之事……”她又低声求他。
庄锦虞道:“我凭什么信你?”
姜荺娘顿时哑然,被他这话堵得不上不下,愈发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也懒得再与他对话,揭了帘子便离开了浴池边上。
待她一人回到了寝室之后,想起庄锦虞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心里也是后怕的。
她果真是胆肥了许多,方才竟敢当着他的面甩脸子了。
只是他待她总是不那么信任,叫她都忍不住气恼起来。
她虽优柔寡断,但到底没有否决了与他的关系,于她个人而言,这也是需付出极大的勇气,他却半点也不能理解。
姜荺娘理着床铺,又有些心虚地等他回来。
待他带着一身水汽回来,她见他连头发都是湿的。
“您头发怎么还在滴水?”姜荺娘忙扯了块干净的巾子去给他包住头发。
庄锦虞道:“伺候我的人甩了脸色给我看,而后就甩手不干了,我又岂敢再请她回来服侍我了。”
姜荺娘这才想起来他方才只留了她一人,她却直接丢下他就跑了。
她替他擦干头发,又软下声音道:“我心里还有些事情惦记着,您先叫我去解决了行么?”
庄锦虞不吭声。
姜荺娘再说什么,他也都不应她了。
只待她擦干了他的头发,他便兀自上了榻躺了上去。
姜荺娘心里突突的,只走到脚踏旁替他将踢乱的鞋子摆正,又替他松了金钩,将帐子落下,转头却见他仰面睁着眼睛一直盯着她。
“若是我心里一直存着那些事情,您留我在身边也不是回事儿,退一万步讲,您总要给我机会回去与老太太为您说项的,是不是?”她的语气不知不觉便带上了几分哄意。
庄锦虞挑了挑眉,“替我说项,这么说来,我还要感激你是不是?”
“您说话别总这样带刺一样,我是什么意思您是清楚的,为您说项……不就是为我自己说项么。”她有些羞地承认这一切了。
庄锦虞道:“我倒是不太想得明白,你一个闺阁女子,怎就那么多事情了?”
“倒不如你一项项的给我列出来,我替你去解决,倒也比你这乌龟跑步的速度要快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