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进门没几分钟就把床弄塌了这件事,季岑和戚衡已经对着笑了好一会儿了。
他们在那家鸡汤米粉吃过后就进了小区上了楼。
趁着家里没人忍不住就做点坏事的他们根本没怎么展开亲热。不过是腰带都没解开的程度。可戚衡房间里那张床却忽然坍塌。
相拥斜躺在上面的他们就跟着一起忽然下降了高度。
爬起来后这俩人就在嘻嘻哈哈中抱走床上物品试图把床板复原。床木多年受潮,没经得住重量加力度,很巧的断了。
那根断了的承重横梁只剩一丢丢木质连着,在重新搭上后的一瞬间,仅剩的连接点也罢了工。
“别他妈笑了,”季岑催蹲在地上还捏着木板一头的戚衡,“你倒是修上啊戚能修。”
戚衡扔掉手里的木头拍了拍手说:“难修,修好也不禁用。”
平时好好的,他一来,床就塌了,这也太无法形容了。季岑忙说:“那等你妈回来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呀,”戚衡站起身说,“床就是坏了。”
“咋坏的?突然坏的?”
“确实是突然坏的啊。”
“不是,好歹咱俩给它弄成没坏的样子先对付着看吧,”季岑急道,“等我晚上走了它再坏也行啊。”
戚衡将被放到椅子上的床被抱起塞去衣柜:“你晚上要走哪去?”
“酒店,我肯定不能留在这住。”季岑说。
“你跟我回来了还出去住啥?”
“我跟你回来也不是为在这住的,但你非要跟你妈说我来了,”季岑胡乱地说着,“反正我骑虎难下了,你懂不懂。”
“那等你见了我妈,我们俩再一起出去住,”戚衡看着不成形状的床,憋着笑继续说,“谁让床坏了。虽留不了你,但我可以跟着你。”
看到戚衡衣柜里挂着的红毛衣。季岑走到跟前扯了扯说:“我那件也留着呢。”
这件红毛衣是去年过年时乔艾清给季岑和戚衡手打的。本命年的他们一人一件。
那时候他们四口人还是一家人的。
当时肖明军看乔艾清给俩孩子织毛衣,非也要一件红毛衣。乔艾清就给他也织了件差不多的。俩孩子的是大红色,他的是枣红色。
他还偏说自己穿不好看是颜色没有俩小子穿的艳的原因。
前几天季岑给肖明军处理遗物还把那件毛衣单独打包放了起来,决定清明节去上坟时给肖明军烧了去。
戚衡拉开旁边的柜门,抬手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些衣服笑着说:“跟你有关的衣服,我也一件都没舍得扔。好像它们还在,你就还在似的。”
“说的我好像死了似的。”
“最后实在不行,你以为我不会当你死了啊。”
虽然他们可以说和好就和好,但分开时造成的小创伤是顷刻间就能放肆沉沦的。
季岑搂住戚衡,用额头蹭戚衡侧脸:“那天在王二烧烤我们打完架分开后你去了哪?”
戚衡想了想说:“江边。”
季岑笑了下,后来他还真猜对了。要是当时车没有撞上树,他可能真会找到他们常去的江边去。
可有时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样。他没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