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敬承看了看楼上的方位小声对季岑说:“老大,你说肖叔喜怒无常的,有没有可能是他吃那些药,被激素给搞的。”
“管它呢,”季岑哼道,“以后叫他肖明作得了,就他妈明着作,烦都烦死。”
肖明军配合透析确实有在吃一些院方给开的维稳药。但季岑还是愿意相信,得病这东西分人。肖明军就是爱作。
那么多得这个病的,人家怎么都好好的。就他不像个人。
季岑真是疲于去管肖明军了,肖明军饿不着冻不着他就算尽了孝道。
等到戚衡真的考走了,他就撒手这边的事到戚衡身边去。离肖明军远点,省得天天生闲气。
肖明军现在的病情状况,靠着透析,十年是这样,二十年也是这样。都是肖明军自己吓唬自己。
这么一想,季岑就不跟肖明军一样的了。
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门卫大爷又来高三七班了。
到门口他都还没等敲门,门口就有同学叫了趁课间趴桌子休息的戚衡。
戚衡抬头见是门卫大爷,忙起身从闹吵的教室出去。
大爷姓王,还是季岑告诉戚衡的。季岑跟着大爷聊了几次天,就把人家姓甚名啥,家是哪的,有几个儿女之类的私人信息都套出来了。
也没别的用心,季岑想着多了解,就能更亲近。
他跟大爷跟亲近,那大爷就更积极地为他给戚衡捎东西。
戚衡以为季岑让大爷送来的又是什么好吃的。还想着乔艾清都搬走了,他们爷俩吃饭都费劲,哪来好吃的给他费劲巴拉往学校送。
大爷笑呵呵地递过来个袋子就转身走了。
留在走廊里的戚衡将那袋子翻看。
里面是两件毛衣。应该是季岑从他房间衣柜里拿的。
换洗衣服他都是带够了的,不至于还送过来。
戚衡伸手继续往里面掏,果然里面有个手机,还有个充电器。
这两件毛衣是作掩护的。
季岑给戚衡送去的手机,是他之前用的旧手机。
当时跟赵浩宇和邵敬承出去喝酒,手机进了酒无法开机。都还没等去修,乔艾清就给季岑买了新的。
后来这手机放着放着就自己好了。但季岑有了新的,也便没再用。
正好办了张新的电话卡塞进去捎来给戚衡用。
他可不想跟戚衡断了联系。一天都不行。
哪怕只是一条消息,他也能安心。
戚衡没敢多捅咕,等到了晚上回宿舍才把那手机开机。
手机是满电的,联系人列表只有季岑一个。
季岑还臭不要脸的把自己的备注写成了:最最最亲爱的岑哥。
戚衡看着那长到返回列表就只剩“最最最”的联系人称呼,实在是忍不住笑。
他躲进厕所隔间把电话打了过去。
季岑接起电话他就阴阳怪气地小声问:“我最最最亲爱的岑哥,请问你在你的手机里给我这个新号码存的备注是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