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南五楼当时是季岑给肖明军按年租的,明年五月份到期。算起来还有小半年的时间。
豁牙子就住到房子到期,还扬言说他要在房子到期前把孙舒瑜追到手。
他跟季岑说这些的时候,他们正在无名缘吃米粉。他把热气窜出来的鼻涕擦掉后将纸团一扔说:“我跟她心里都有个不可能的人,为啥不尝试互相救赎一下呢。”
季岑夹着碗里的花生豆说:“她喜欢戚衡你知道?”
“哎呀我知道的多了去了,”豁牙子重新挑起米粉说,“我还知道戚衡。。。。。。”
突然收住话的豁牙子看起来是因为米粉大口吃进嘴里不方便讲话,但季岑跟他认识年头多了,立马就明白他是欲言又止。
“还知道什么,说呀。”季岑说。
豁牙子腮帮鼓动着嚼食物,抬头看季岑,笑着不说话。
季岑被看的毛了:“草,你知道啥呀?”
“真让我说出来?”豁牙子歪头道。
被这么一问,季岑反倒不想听了。他审视地看着豁牙子,闷头继续吃米粉:“说点儿啥真特么费劲。”
感觉豁牙子这小子八成是知道点啥,难不成这货也不小心看到他跟戚衡怎么地了?
能这么猜测,是因为现在能让季岑做贼心虚的只有这事。
可豁牙子偏不往下说了,笑得一脸神秘,很快又回归到了正经。
“正好明年五月份停暖气,我就不住了。反正我就是回来过冬的。这回出去住也省得在家天天听我妈墨迹。”
“你妈让你出去住?”
“咋不让,”豁牙子继续道,“我说我出去住是给她找儿媳妇去了,她高兴坏了。”
房租的价格季岑是算好了报价的,也确实给豁牙子打了所谓的“折扣”。豁牙子把几个月的房租一起都给了季岑,说怕后面按月给麻烦。
季岑收着钱后笑着说:“你哪天搬,哥们可以帮你把东西搬过去。”
豁牙子喝了一口碗里汤,舒服地吐着热乎气:“我只带铺盖卷,自己就能拎过去。”
季岑把汽水瓶拿起来跟豁牙子的撞了一下:“那祝你早日搞定孙护士。”
豁牙子笑道:“得嘞!”
这两天各科老师都在讲期中考的试卷。
戚衡的期中考成绩挤进了前三百名。
算是历史性的了,高三十一之前的第一名是杨悦,最好的成绩不过是前四百。
不仅是戚衡个人这次成绩不错,班里还有几个同学的名次也是明显可见地往前提了。有不少其他班级同学都夹进了他们的排名间。
这本来是件值得六甲高兴的事,可却有别班老师跟教务处反应,怀疑高三十一班可能存在抄袭问题。
私下里他找戚衡去拐角抽烟时,还十分气愤地说:“有些老师就是没有格局!看我们这个万年吊车尾有了点出息就眼气,我可去他妈的吧,谁再说我的学生抄袭,我骂他姥姥我!”
六甲的暴走状态让戚衡笑了出来。他边笑边摇头,他时常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六甲这么奇怪的老师。
对学生又不管不顾,又处处维护。既放纵,又约束。
“你得加油往前再奔一奔,最好能在前一百站稳,那就肯定能对付个还不错的大学,”说到这的六甲看着戚衡说,“看来你之前的班主任没诓我,你曾经成绩应该真的不错。但你也不能光自己往前面跑,也得拽着点儿弟弟妹妹们,你说对吧?”
戚衡:“我不是都给你控制好纪律了么。”
“那不一样,”六甲摇摇头说,“你也得多给他们讲讲不会的。”
戚衡嗤笑:“老师都没教会,我有什么招儿。”
“日积月累嘛,打个比方,你每节自习课都给讲两道题,时间长了,他们不就也会的多了。”
戚衡叹气。他到底是回来干啥的?不是学习的吗?怎么越发像是个回来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