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看着太白大人继续戏耍他下去,低声说道:“大哥,君耀他没有回来,房间里的这个家伙,不过……不过就是个孤魂野鬼!”
说完,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太白大人。
太白大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脸上的表情有些理亏的将手从连君宸紧攥的掌心内抽来。
他似乎知道我生气了,笑得有些干涩,“苏马桶,我就是逗逗那个臭虫。”
我懒得搭理他,刚想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感觉两个肩膀都被人同时按住了,那只手力大无穷,好像要把握的肩胛骨狠狠捏碎了一样,“苏芒,你骗我,孤魂野鬼怎么可能进的了连家。我和鸷月谈过,鸷月说君耀是他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又莫名其妙……多了个弟弟?”
凌翊是连君宸的弟弟是绝对的,但鸷月,应该不算是连君宸的弟弟。虽然这个关系很乱,不过,鸷月和连君宸之间的交集应该为零。
原来鸷月在和连君宸谈话的时候,连这件事都说了。
我真是服了鸷月了,还有什么话是他不能说的?
我疼的龇牙咧嘴,连忙大叫:“大哥,你这是杀人呢,还是问问题?你先松开我,我再慢慢告诉你。”
“你如果不好好回答,我可是……我可是真的会杀人的!”连君宸抓着我肩膀的双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连君耀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们夫妻俩了?他居然比我先找到你,我总觉得……唐家失踪,和连君耀脱不了干系。”
肩头的疼痛,让我都快要挤出眼泪了。
可是没办法,不好好解释,这个家伙根本不会放过我。
但这种事要怎么解释?
我一边用力的掰着他扣住肩头的手指头,一边皱眉说道:“君耀就是普通人,难道你要相信鸷月的话,而不信我吗?”
连君宸听了我的话,明显就是愣了。
他呆滞的看着我,片刻情绪又恢复到了正常,“苏芒,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简思如是,简烨也是如是,你最好不要选择欺骗我。”
连君宸松开了我的肩膀,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往楼下拉,“衣服也别换了,直接套丧服在身上吧。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我不许你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
我不知道连君宸要干什么,力气上更是拼不过他,只能被他带着跑。
回头去看太白大人,他长衣及地,飘然若仙的跟在我们身后。步伐轻盈如踏莲,好像是漂浮在虚空,从未落地的样子。
他虽然是灵体,一般人看不见他。
灵堂里还有许多的高僧在给简思超度,他这般跟着,一旁敲木鱼的空闻似乎看见他了。
缓缓的睁开一只眼睛,瞧了一眼太白大人,太白大人嘴角扯出一丝若有深意的笑意。那老僧似是会意,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为难他,又将双目给闭上了。
放在连家一楼的葬礼举行的十分庄严肃穆,来了很多名人和有钱人。不管是哪位,大家都穿着一身黑白素色,看起来都是仪表堂堂。宋晴是前来吊唁的宾客当中哭的最惨的,不是那种呼天抢地的哭。而是那种伤心到了极致,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断断续续的发出哭声的哭泣,让人看着就是一阵揪心。
她吊唁完简思,就自己一个人跑到楼上去哭了。
我大概对生离死别,已是麻木了,看着黑漆漆的简思的棺材,竟是哭不出来。
高家的那位,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皮肤有些发黄,整个人都很憔悴,不过穿上一身西装。西装勾勒出了结实的身材,虽然有四五十岁,身上还是有一种能压迫到身边人的气势。
他进门之前,在别墅外面,身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衣裙的女孩。
那女孩生的白净美丽,气质也是温婉可人。
长相让我觉得有几分熟悉,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人把自己的女儿高媛媛也带来了。谁知道那个女孩跟到了门口就没进来,一双冰冷刺骨的双眸看着灵堂之内往来的人们。
她长发飘飘的时候,从外面吹来了一股冷风。
忽然,被南宫池墨粘在连家别墅大门之上的那只铜铃,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一时间扰的人心绪不宁。在灵堂敲木鱼的高僧几乎每一位都把双眼一睁,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齐齐盯着门口那女孩看。
那站门口的女孩,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眼窝里突然就流出了红色的血。
看到这一幕,我特么,好像想起来这女的是谁了!
那姑娘是十字路口被车压死的路清儿,她和高宅里的千金高媛媛结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离开了那个她不断徘徊的十字路口,又逃过了幽都守卫的抓捕,缠上了高媛媛的父亲。
除了太白大人这样的特例以外,大部分鬼物都进不了连家的大门。高宅里的那一位进来以后,她只能是一身怨气的站在门外。原本清秀的脸上陡然间就多出了鱼鳞一样的裂痕,裂痕之上带着深红的血色。
本来水灵灵的双眼,直接泛起了诡异的红光。
外头虽然下了点雨,但天光依旧明媚,没有那种死气阴沉的感觉。
这可是大白天,陡然间看到鬼怪行走,不免让人觉得心头害怕。她站在门口还不肯离去,任由从外面进来的宾客从她的身体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