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五十万两给了平南大长公主也不算浪费,朝廷克扣平南军的军饷已久,这些钱,就当是让平南军吃几顿饱饭了。”卫辞解释了句。
乔舒云怔了下,她还以为他只是为了让平南大长公主出兵佯攻才拿这么多银两当交换条件,没想到还有这层考虑。
看来,他也并非她以为的那般无药可救。
云洛和谈轩明听到这五十万两是用来做军饷的,这才住了口,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惋惜不已。
这么大一笔钱,就这么和他们擦肩而过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决定,从明天起,哦不,从现在起,不能再随意捉弄支使卫辞了,得把他当财主一样好好供着!
谈轩明当即去林子里摘了几片大野芋的叶子,在草地上给卫辞铺了张床,供他晚上休息。
云洛则是用苇草快速编了张苇草席,给他当被子用,以免晚上风寒着凉。
卫辞没料到他们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想了想,还是从袖中取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分别递给两人,作为酬劳。
两人接过银票,看到面值,顿时对着他笑得更谄媚了。
乔舒云看到两人这副财迷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卫辞坚持将床和苇草席都让给她,自己则靠在一旁的树上休息。
谈轩明和云洛也各自找了棵树休息。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一行人启程,准备前往渭南王府。
然而,还未出钦州城,就被人拦下了,说是平南大长公主有请。
一行人一路被带到邕州城大长公主府,见到了传闻中的平南大长公主。
平南大长公主卫蓁,年轻时比先帝等一众皇子还要英勇神武,曾带兵平定南疆,‘平南’的封号也由此而来。
后来,她招了一位平民军士为驸马,夫妻俩伉俪情深,一同镇守南疆。
多年过去,驸马早已战死,大长公主也已经年迈不大管事,如今掌管平南军镇守南疆的是大长公主之子卫国公。
卫辞带着众人给平南大长公主恭敬地见了礼,又问:“不知姑祖母请我们来此,有何吩咐?”
大长公主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扫了眼一行人里唯一一个女装打扮的乔舒云,问卫辞:“你就是为了这名女子,才用五十万两白银做交换,让孤出兵佯攻幽冥教?也是为了她,才发出英雄令,屠圣抢婚?”
卫辞心念急转,撒谎道:“姑祖母误会了,我是为了救另一位朋友才请您……”
“孤是老了,不是瞎了。”大长公主说着,突然快如闪电地朝乔舒云拍去一掌。
乔舒云知道自己躲不开这一掌,只能迅速拔剑应战。
面对大晋唯一一名女子圣境高手,哪怕对方只用了可能不到一成内力,她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直接运转叠浪决,全力使出秋霜剑第十式秋霜残,才勉强破解了对方这一掌。
喉中有血意涌上,她不敢示弱,强行咽了下去。
大长公主见自己一掌落下,这小姑娘竟然还能站在原地,不禁有些讶异。
她这一掌出得太快,卫辞没能反应过来,见云梨靠自己抵住了这一掌,担心大长公主再次出手,忙上前挡在云梨身前,沉声道:“渊渟好意为平南军提供军饷,姑祖母出手伤人所为何故?”
“今日你可以为了她让孤出兵攻打幽冥教,来日焉知不会为了她挑起更多战火?”大长公主冷哼道。
“渊渟听闻当年齐驸马曾被南爻俘虏折磨,姑祖母为了救他,不惜亲率五千兵马深入敌军,只为救驸马归来。如今渊渟为救心爱之人,只是让姑祖母出兵佯攻,何错之有?”卫辞大声辩驳。
大长公主冷眼盯着他,以圣境威压逼他退让,却见他非但不肯退让,还怒目相瞪,似是要让她为了伤他所爱付出代价。
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则是警惕地看着她,手紧紧握在剑柄上,似是担心她会对卫辞出手,准备随时出剑阻拦。
她心下了然,撤下威压,慈蔼一笑道:“既是有情人,便珍惜彼此,好好在一起,姑祖母祝福你们。”
卫辞等人闻言俱是一愣,乔舒云立时就要反驳:“殿下误会了……”
大长公主却直接打断她,看向她身后的那名‘少年’,道:“阁下既然来了,便让孤领教领教!”
说完随手一拂,将不相干的人拂到一边,同云洛交起手来。
卫辞见云洛居然能和姑祖母打得有来有回,不禁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老前辈应该和大长公主一样,是圣境高手。”乔舒云简单解释了句,又道:“别说话,两大圣境高手交手,是难得的机会,仔细观战参悟。”
卫辞这才知道云洛只是长了一副少年模样,实则年岁不知几何了。
见云梨和谈轩明都在凝神观战,便噤了声,同样看向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