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眼里浮现出几分意外,思虑道:“为何?若你喜欢,无论家室门楣,清河应该都不会反对。”
“……”
可这不是门楣不门楣的事!
林祈云不知道怎么说,支吾几声,百感交集的解释道:“我并非喜欢他,只是事发突然,迫不得已罢了。”
“你这理由找的……”乌洵无语片刻,“你都让她亲你了,若不喜欢,以你的性子,她贴上来你就一剑挥出去了。”
“但微命那时并不在手里。”林祈云一噎,轻声争辩道。
“得了,你仙门大选出那么大风头,天榜第一的剑修又不是只会使剑。就算你阵法烂得叫人无言以对,她给你下药,你也不至于没手段推开她吧?说迫不得已,你自己信吗?”
“一个剑修要阵法水平这么高干什么,”林祈云先是下意识辩解了句实力问题,随后又觉得自己抓错了重点,转而道,“而且那龙溪药修……”
“欸。”乌洵伸手打住他话音,一本正经的促狭道,“林祈云,纵容到这种地步,何须再嘴硬。”
说完,他又“嘶”一声,摸上了下巴,“可我们才来龙溪几日,你这心许他人的速度也太快了些,难不成是一见钟情?”
“……”林祈云发现了,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就是在抓准机会看他笑话。
但他居然可耻地发现——他觉得乌洵说得在理。
他跟萧宴池实在太亲近,感情界限太模糊,他纵容他纵容的理所当然,从未细细区分过这些情愫,总是神经大条的一带而过。
现下提起,昨晚的每一寸动作便伴着乌洵话音回想在林祈云脑海,他突然发现,他的挣扎和抗拒全都建立在背德伦理之上,而他自己对萧宴池这般行为,除了意外——
他没有半分抵触。
乌洵那些玩笑话悄然无声地撕开了形势所迫这层冠冕堂皇的外皮,那些未曾察觉,暗自滋生的心意被拉到无人所知的光明下,林祈云忽然有些窘迫起来。
他对萧宴池是这种……想法吗?
是吗?
林祈云轻轻蜷缩起五指。
“那人样貌如何?”裴铮忽而问道。
林祈云沉默一会,眸光闪烁,“……上上等。”
“品行?”
“乖巧端正。”
“家室门楣?”
“家中变故,孤身只影。”
“哦,”裴铮点了点头,“清河何时婚仪?”
“四月……”林祈云一愣,反应过来了,“等会,你怎么又在问婚仪,我没说娶。”
裴铮笑起来:“我看你已经在想了。”
“……”
林祈云无言以对。
他有些烦躁,脑袋里逐渐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