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错了,错得离谱。沈若嫣管不管教,与他又有何关系?
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不相干的人。
这一声“晚了”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致命。沈忠彻底慌了心神,心里更是叫苦不迭,悔不该动了歪心思,想用女儿来勾引皇帝。“皇上饶命,饶命啊……”
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这帝王竟然不爱美人。作为男人,他实在没法想通。
皇帝想要人质,一早老老实实将沈若辞那病秧子送来,就没有今日这档子破事了。
沈忠正焦头烂额之时,就听见殿中有轻微的脚步声。
岳常安向前走了几步,他才出去了不到半刻钟,怎么就闹成这样子。虽不清楚内情,但也不能让人家姑娘一直坐在地上,便开口道,“沈姑娘请起吧,地上凉。”
沈忠哪里还顾得上沈若嫣,只一味地跪地求饶。
元栩听得厌烦,“饶你一命,也不是难事,只是你这么蠢,朕怕……”
沈忠听出皇帝的言外之意,忙承诺道,“皇上放心,罪臣明白了,这回不会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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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若辞正忧心忡忡,那边沈家人的在为沈若嫣进宫一事,一派欢天喜地。
阿茉将一字条交给沈若辞,“小姐,是柳太妃派人送来。”
沈若辞急急忙忙打开字条,期盼的眼神像流星划过夜空,一瞬间暗了下来。
柳太妃是沈相的表姐,早些年见过沈若辞几次。小姑娘生得玉雪可爱,又对医理颇有研究。恰逢那会儿柳太妃身子不好,一见她便很是投缘,时常让沈若辞过去行宫陪伴。
皇帝年幼丧母,柳太妃曾抚养过他一段时间,沈若辞自然没放过这个机会,一早就去求了柳太妃。柳太妃虽然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应下了。
事后柳太妃亲自入宫求了情,结果只得来圣上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复——此事朕自会秉公处理。
沈若辞心知肚明,这样冠冕堂皇的说法无异于是敷衍,这让她又多了几分失望。
这几日来,她心绪不宁又夜不能寐,原本孱弱的身子现在更加吃不消了,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整个人虚脱难挨。
勉强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阿茉站在房中,一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若辞眼皮直跳,双手撑着床沿急急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阿茉见她慌得紧,脸色一片煞白,连忙上前安抚,“不是相爷,小姐别怕,是大房那边的……”
沈若辞心安了一些,身子又缓缓地往回坐,“那是大姐进宫一事出了差池?”
阿茉没想到沈若辞竟然一语猜中,惊得嘴巴都没合上。
沈若辞解释道,“皇帝恨极了我爹,又岂会善待沈家的女儿。”
那日在前厅,她对沈若嫣入宫一事心存疑虑,只是稍加追问就引来不满。她有心相劝,奈何众人都当她是妒忌,也只好作罢。
而今出了事,对沈相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阿茉将事情始末简单复述了一下,昨日沈若嫣随沈忠一同进宫,皇上接见了二人,但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帝暴怒之下将沈忠二人赶出了皇宫。沈若嫣最后灰头土脸地从宫中回到沈府,可能觉得丢脸,躲在房里不吃不喝哭了一整夜。
这些本来与沈若辞无关,阿茉起初听着还觉得解气。可是后来沈老夫人命人过来传了话,竟是要沈若辞亲自入宫谢罪。
沈忠从宫中被赶出来后,一直惶恐不安。惹怒皇帝的罪名,那可是滔天大罪,他坐立难安地想了半天之后,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