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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坐上回家的车之后,宋喆说:“我到家里也没事做,本来想写点课题打发时间,但有点坐立难安,总觉得今天没有发挥好。”
电话的好处在于不用见面,情绪也能通过无线电波准确地传递。
于乔似乎看见,房间里开一盏灯,他心神不宁,拉开椅子坐下,开电脑,翻书,把手机看了好几遍。
她安慰道:“已经很好了。”
于是便听见他笑了:“是吗,那下次还能不能约你出来?”
于乔说:“好。”
她看着黑漆漆的窗户,玻璃上映照的是两个人的影子。后面那个人影什么表情也没有,淡定得像一尊石膏像。
宋喆说:“那周末我们去看电影?你想看什么?”
于乔道:“到时候看排片吧,我也不知道。”
玻璃上的人影动了一下,他点燃火机,抽了一口烟。
于乔打开窗户,人影落下,烟雾飘散,呼啸的风被扯进车里,也往她的耳朵里灌。
只听宋喆模糊说了一句什么,她也道了再见。
于乔挂断电话,心里明白,男女相处,也要讲究一个志同道合,彼此尊重欣赏,才能久处不厌。
她几乎看到,宋喆手边翻开的书,密密麻麻的文字,讲述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也许是民国沦落的城池中,也许是现在。
“男朋友?”旁边那人开口问。
于乔说:“相亲对象。”
他又抽一口烟,笑了:“原来还没男朋友。”
于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看都不看他,把窗户降到最低,手肘撑在上面,背对着他。
他不再说话,只把烟灭了。
这一晚,自然什么也没发生,他将她送回家之后,连话都很少讲。
于乔乐得清静,正好装睡。只是她心里总有点歉疚,觉得欠了他点什么。
但很快,她便有了偿还的机会。
某天,池晏舟打来电话,问她是否会打麻将。知道于乔会一点后,他便说一会儿来接她,让她去凑个牌搭子。
这次是池晏舟自己开车来她家楼下,她下楼时,他已经在车外等着了。
他今天穿了件橄榄绿的暗色调薄衫,像旧时矜贵的公子。一阵风吹过,衣摆鼓了起来,一身纸醉金迷里淌过的倦怠,斜倚在车门边。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