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无表情,说:“最近政策不错,也是个机会。”
潮T男干脆靠在墙上,转头看他:“正好你过来,北区那个项目你帮我探探你爸的口风啊。”
男人没有回答,将烟摁灭,转身离开了。
……
雨渐渐变大,一条一条,像透明的蛛丝,斜斜地织着。走在雨中,就像走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里。
好在临走时,她被送了一把伞。伞很大,可以撑起一小块天。但裙摆却被溅起的雨水打湿,贴在小腿上,凉凉的。
会所建在山上,不好打车。于乔拎着裙子,快步往山下走。
身边一辆黑色的轿车经过,车轮破开积水的路面,像森林里的一只大鸟在低空安静地滑翔,白色的水花是它展开的羽翼。
于乔停下,等车先行,但车却在前方停了。
驾驶室里小跑出来一个人,正是之前那个黑西装。他打开后座的门,对于乔道:“池先生说雨大了,请您坐车下山。”
像是专程来送她的。
于乔笑着道了谢,推说不用。
这时,从车里传来一个男声:“我也下山,顺路捎你一段儿。”
声线懒懒的,很好听。
后座上坐着的是那位樱白衬衫,原来他姓池。顺着敞开的车门,于乔这才看清他的长相,眉骨很高,眼睛格外幽深。
既是顺便,她便爽快坐车。
车内一股清香,冷气很足,干爽又舒适。
“谢谢。”于乔说。
打湿的裙摆贴在小腿上,黏糊糊的,她拈起来轻轻抖了抖,恰巧看见腿上溅的泥点子。
一条格子手帕递了过来。
他表情轻松,动作随意,似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于乔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那是一只瘦削修长的手,白皙匀称,能清晰地看见他手背上的脉络。
于乔又道了谢,接过来慢慢地擦着。
手帕很轻软,捏在手心绉绉松松的一团,揩在小腿上,皮肤一阵阵发麻。
她用余光去看他,而他似乎也在明目张胆地打量她。她有些不敢抬头,消磨时间一般,终于把泥点子擦干净。
她手指无意中揪着手帕,纠结一番才试探着说道:“我洗干净再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