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仍在进行中,走廊安静的很,苗凤学在这坐镇,没人敢发出动静,呼吸声轻不可闻。
“虎子,你老大在哪儿呢?”
柳逢春大步走到虎子旁边,面上已然看不出车内的脆弱,他揪起虎子的衣领,逼迫人抬头看他。
虎子满脸水痕,他没脸面对柳哥,把头埋的低低的:“柳哥,老大还在里面。”
捉住他衣领的手指没了力气,哥儿扶着墙,被小跑过来的秦光明扶住胳膊。
“柳哥,你脸色白的吓人,先坐下缓缓。”
柳逢春点头,与手术室门口的苗凤学对上视线,对方点了下头,见柳逢春不认识他,走上前。
“柳先生,程巷一不会有事的。”
柳逢春不想搭理他,敷衍点头。这个男人看着温和,眼睛却总是蕴着股狠劲儿,藏的很深,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走廊这么多人,衣服着装统一,受过专门训练,都是来保护那个男人的,不用想都知道身份不一般,像他这样普通人听都没有门路听说。
他不知道对方,苗凤学可是经常听说他。
程巷一的爱人,从来不藏着掖着,两人感情数年如一日的恩爱,酒店管理层的,都晓得他们的小老板是个哥儿。
凌晨两点钟。
手术室门开了,柳逢春飞快站起身踉跄着跑过去,看到床上的人两眼一黑,径直晕死过去。
“柳哥——”
昏迷前,他听到有人喊他,想回头却没力气。
梦里,他捂着嘴巴止不住流眼泪,程巷一身上都是伤痕,最长的一条贯穿了整个胸膛,心脏位置还有一枚子弹留下的黑洞。
汩汩涌出黑色的血液,浑身被刺眼红色笼罩。
他抱着程巷一,用力摇晃,祈求他千万不能出事。
而男人没给半点反应,柳逢春试探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啊……”
一片白光中,世界只有他两个人,而如今,只有一个人的心脏在跳动。
“柳哥,柳哥你还好吗?”
睁开眼,秦光明慌忙跑过来,柳逢春疲惫睁开眼睛,嘴唇微动发不出声音,舔了下唇瓣,缓了会儿。
“程巷一在哪儿!”
秦光明松了口气,有力气凶他就行。
“老大在隔壁,人没事儿,就是还在昏迷,别担心,柳哥先好好休息。”
柳逢春动了动手臂,手背上连着的吊瓶还剩一半药,他的状态很不好,能感到的虚弱,微凉的液体进入血管,手指一阵阵发麻。
“呼,没事儿就好。”
秦光明搬了椅子坐他床边陪着:“柳哥,你饿不饿,我买了粥在外面温着,这就给你拿进来。”
挂水挂的他口中苦涩,吃点东西垫垫会好很多,秦光明把粥端进来果真是温热的,入口粘稠香糯,不像医院外面随便买的。
“秦光明,你回公司吧,别人我信不过,你去压住消息,别让有心人生事。”
“我知道,柳哥你可一定要养好身子,老大醒来见着你这副样子,身子还没好,心就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