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皮肤遇冷冒起许多鸡皮疙瘩。
早知道今天就不穿这个了!
少女有些微恼。
今天的上衣是无袖的马甲,藏青色的上衣用白色丝线绣满了鱼鳞的纹样,贴合着身体的曲线,手上的蛇形纹身则被完完全全地显露出来,手臂上戴着宽宽的白银臂钏,被风吹得冰凉凉,贴在皮肤上有点冷。
手上染了很多水,站在屋檐下,过大的雨势让脚上的绣花布鞋也彻底湿透,裙摆也渐渐变得沉重。
“阿啾!阿啾——!!”
她没忍住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果然受风寒了……
少不得要头疼脑热几日。
啧,这雨怎么一点都不变小的?!
月苦大仇深地盯着这场倾盆大雨,颇有一种要是能对雨下蛊,她都会毫不犹豫下手的愤懑。
。
长行的雨幕里,炽热的颜色由远及近,过于湿润的氛围让气息的感知变得十分迟钝。大雨似乎也为那份颜色让了路,退避三舍。
“毗蓝少女!好久不见了。”
在裙摆彻底被空气中的湿意打湿的倾盆大雨中,富有热情且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抱着双臂闻声抬头。
桐油浸润后的纸张所制的素白纸伞上隔绝了不停落下的水滴,在纸伞上盛开细小的花,和伞共鸣出清脆的协奏。
雨水顺着伞骨的纹理滴落,伞檐抬起,拥有火焰发色的少年扬起笑容,俊秀明朗的面庞在伞下展现。
那上挑的眼角和赤红的眼眸让月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
炎柱,炼狱杏寿郎。
身上穿着黑色队服,披着那火焰尾的披风,似乎也是刚出任务归来,有点风尘仆仆的。
“毗蓝少女在这里做什么?”
他问。
她愣愣地看了这个火焰般的男人一眼,而后一板一眼回答他的问题。
“我在躲雨。”
杏寿郎扬着笑容,嗯了一声。
恍然大悟一般地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度道,“原来如此!”
而后他似乎是盯着她身后,又似乎是盯着她头顶一般地保持了安静。
“……”所以,你有什么事吗?
原来如此,然后呢?
不再说点什么了?
这个人怎么搞的?算了,谁在意啊。
四周只有雨水落下和打在杏寿郎手中雨伞伞面上的声音。
淅淅沥沥——
月看着愣头愣脑的杏寿郎,感觉他更傻气了。连带着那精神的笑容也看着憨了不少。
这个人一直不怎么认真听人说话的样子,憨头憨脑的……
一根筋。
月暗搓搓地吐槽,而后将头扭到一边决定不理他,心想他那么不认同自己,肯定也是讨厌她的,他很快就会自行离开。
她也没有觉得自己会和他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聊。
这场该死的大雨把她搞得着实有点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