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贤德根本是束缚她的枷锁。
即使忍受着折翼的剧痛,她也要摆脱这个牢笼。
没想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盖棺定论。
倘若她知道了这一切……
又该感到多么不堪和愤怒?
眼前忽然一阵发黑,天旋地转。
陶言蹊踉跄着扶住身后的墙。
一低头。
温热的液体就淅淅沥沥从鼻端滴落。
他急忙捂着鼻子往后退,找到一间没人的包间。
躲了进去。
手里的清洁纸很快被鲜血染红。
陶言蹊坐在墙脚,微扬起头,任由泪水在脸上恣意流淌。
外间关于这件事的议论声断断续续传进来,大多数是关于容毅的正面评价。
毕竟情深不渝、旧情难忘,对于帝国的领导者而言,确实是难得的品质。
陶言蹊绝望地捂住耳朵。
不去听那些诛心之语。
心痛愤怒到极致,连身体的疼痛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同样消失的还有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擦干净脸,揉干净衣服。
再重新挂上平静的面具,回到工作之中的。
旁人的目光和话语和他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障壁,他能看到邵羽和苏茸担忧的视线,却根本做不出任何回应。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陶言蹊婉拒了邵羽送他回家的请求,独自乘上了悬浮班列。
等到他从站台走下。
抬眼便望见一道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
陶言蹊以为是昙燃回来了。
久违的男人沉静地凝望着他。
冰灰色的眼眸美丽又凛冽。
但那双眼眸里蕴含的情感明显比以往厚重。
如同积雪消融后潺潺的溪流,温润而忧伤。
陶言蹊死死咬住嘴唇。
他甚至不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