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体质孱弱,每门课也只是勉强通过,也一直在好好努力,不辜负她的期望。”
“我不希望,她的愿望和我的心血就此付之东流。”
尽管他已经说得很清楚,容毅却并不认同。
“埃克塞提的毕业证,你如果想要,朕随时可以给你。”
“朕甚至能为你摘除工读生的名头,让你和贵族子弟一般享受最优待遇。但是,若是身为一国王储,除了学校里能学到的知识,你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内容,这也是你的义务。”
他神色中渐渐透出不耐:
“你是朕的子嗣,这些道理理应铭记在心,只不过你多年没有跟随在朕身边,朕这才一五一十地向你解释清楚。”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咸涩的腥气越发浓烈,陶言蹊直直盯着面前的帝王,灼热的眼中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震惊,痛苦,失望,漠然。
所有的情绪走马灯似的轮回往复。
将心绪搅乱成无解的乱麻。
自己的父亲,不仅亏欠了多年的父爱和养育。
而且更是间接害得母亲穷困潦倒,最后悲惨死去的罪魁祸首。
他本应该冷脸相对,坚决拒绝。
但囿于地位的倾轧。
他除了接受这份居高临下的好意,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嘴角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下。
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扭曲。
最终落入一片苍茫的黑暗。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
映出了容锦元惊慌失措的脸。
全身的力气都如同潮水般退去。
陶言蹊重重地摔倒在地。
陷入昏迷。
……
“……唔。”
原本靠在宴西辞怀里小憩的苏茸,忽然睁开了眼。
“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已经基本不发热了,谢谢你。”苏茸抿嘴笑笑,脸色却有些发白。
刚才,他忽然毫无征兆地感到一阵尖锐的心痛。
好在疼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后续似乎也没什么异样。
恐怕只是错觉吧。
他抬起头,刚好望见宴西辞的脸庞。
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