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来得及回答,又被陶言蹊狠狠击中了面部。
盔甲上都是有利于近身作战的尖锐倒刺。
瓷白肌肤立刻被磨得鲜血淋漓。
但少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拳接着一拳挥向铠甲。
手腕被钳制就改用双腿,甚至不惜拿头狠狠去撞。
“够了……你疯了么?”
陶言蹊的攻击,对于斐特莱奥来说委实是无足轻重。
但他一方面担心自己会伤到对方。
另一方面,也着实是被那人眼底歇斯底里的绝望震撼到。
这种近乎自残的攻击方式,甚至让beta没机会说出实情——
击中男人的不过是麻。醉。枪而已。
“呼、呼……你怎么能,怎么能……”
陶言蹊拼命地挣动着。
如同困兽之斗。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指间有什么亮银色的东西滑了出来。
他愣了愣,才想起这是苏茸留给自己的机甲枪。
手腕被斐特莱奥牢牢摁住。
他没办法攻击对方。
枪口却不经意间朝向了自己。
少年的眼神一阵迷蒙。
如果那个唯一能够保护他、珍惜他的alpha已经不在了。
自己该会多么寂寞啊。
如果刚才中枪的是自己。
哥他……也会这样心痛难过吗?
鬼使神差地,
他的指尖缓缓扣向了扳机。
“别干傻事——!”
就在那一刹那,斐特莱奥看出了他神态中的疯狂。
扳机被扣下,他只来得及拽着陶言蹊倒向一边,铅核弹就贴着头盔射出。
猛烈的惯性力直接掀掉了头部的盔甲。
他本人也失去平衡。
狼狈地摔倒在地。
“嘶……”
原本藏在盔甲中的长发流泻而下。
平时斐特莱奥都是一身盔甲示众。
除了最亲近的几个人,基本没人见过他的真实相貌。
常年隐藏在冰冷坚硬的铠甲中,人们不免都会认为他本人的模样,会和战场上的作风同样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