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的体重让那扇门变得有点不灵活,那个哨兵用力推了一下,冲进门的速度有点快。房门大开,吴哲在身后的墙上踢了一下,身体贴在门板上荡了回去,不及那个哨兵看到墙上的血迹惊讶回头,他的两条腿已经架到了那人的肩膀上。
松手,身体扭转,强大的绞切力,将对方的脖子彻底的绞断。
袁朗冷眼旁观这一切,无声无息的杀戮,快捷,而精准。
杀人是一个技术活,但,更是一种策略,许三多格斗无敌,齐桓刀械全能,可是,真到了生死一线,他们都不一定能赢得下吴哲,因为他冷静而精密的计算。
袁朗微微的别过眼去,可是,他其实,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吴哲。
吴哲从地上爬起来,把尸体拖到一边,搜索他身上的武器,他把16的弹夹全卸了下来,装进自己的口袋,拿了对方的匕首和手枪。他的动作极度的迅捷,以至于当他回到袁朗面前时,那个刚刚被割断了气管的家伙,还在做最后的嘶声呼吸。
&ldo;抱歉,老兄,&rdo;吴哲一边在缴他的械,一边说道:&ldo;如果条件允许,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rdo;
他把一支匕首藏到了自己的靴子里,另一柄扔给了袁朗,还有一支手枪。
只要袁朗还有一只手能动,那么他就能用枪,枪是他的手指。
这种乌黑冰冷的工具会给人以安定感,无论你代表的是,正义,还是邪恶。
武器,和金钱一样,是没有对错的东西。
第9章
靠着袁朗帮忙警戒,吴哲尽可能快的给自己换好了衣服,在水里泡了两天两夜,皮肤再一次接触干燥布料的舒适感差点让他激动得想流泪,只是靴子没有适合的,只能勉强甩了一下水。不过袁朗的情况就要麻烦一点,一件上衣换完,冷汗又差点沾湿了新的。吴哲端着枪守着门口,几乎不敢回头去看他。
&ldo;好了。&rdo;袁朗低低的喘了口气,声若游丝。
&ldo;要不要休息一会。&rdo;吴哲帮他擦额头上的冷汗。
&ldo;拖久了容易被发现,我没什么大事,就是疼得有点受不了。&rdo;袁朗从床上撑起来,站到了地上。
吴哲看得心尖发痛,可是事到如今,也就只有硬起心肠拖着他跑。
吴哲之前出去稍微观察过外面的形势,这是一间半入地的房子,门还有几阶台阶,而地面之上,似乎是一个花园,吴哲等了一会没有看到哨兵经过,这让他不免有点疑惑。他扶着袁朗从里面出来,落脚处是土,长着稀疏的糙,花坛布置得很是随意,不像是有精心修剪过的模样。
在远一些,花园的另一面有一片白杨树,树后面是一幢白色的大屋,此刻正是灯火通明。而在另一边,他们的这个破屋旁边则乱七八糟的种了一些柏树,还樱桃,枇杷这一类的果树,这里,看起来更像是花园里的一个废弃的角落。
吴哲看到远处有提着枪的人影在晃动,他们压低了身形穿行在灌木丛里,以躲避巡逻哨兵的视线。
警卫不算森严,至少,不如想像中的森严,吴哲架着袁朗从种得毫无规则的树林里穿过去,不过几步之遥,面前就出现了一道差不多三米高的围墙。
墙?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有些怀疑,有些谨慎,然而,此时此刻求生的欲望大过了一切。
吴哲首先趴上了墙头,墙外种着一排柏树,叶子茂密,但是大半的枝干都有折断,露出深深浅浅的白色伤口,树丛旁边是一条小路,路对面黑鸦鸦的一片,散落着窄巷交错的平顶黏土房,不过奇怪的是,一多半的房屋都已经倒塌得不能住人,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窗口亮着灯,看起来倒像是鬼火。
可是这样反而好,没有人,才是最安全的地带。
吴哲从墙头上倒挂下去,把袁朗拉过墙,虽然已经尽量的小心,可是落地的时候仍然不可避免的震动到了伤口,袁朗拼命咬着牙强制自己不要咳出来,否则更是没完没了。
不敢做任何的停歇,吴哲在落地那一刻就拉着袁朗窜了出去,他之前早就看准了,直接奔着对面一间半塌的平顶房而去,还是用刚才的模式,他先上,然后把袁朗拉上去。
中东地区就是这点好,房顶都是平的,爬上去平躺下,就是绝美的隐蔽。
袁朗终于可以喘一口气,胸口极剧的起伏着,嘴巴里全是血腥味,有一颗牙已经被他咬得开始松动,他不敢再咬牙,转而把袖子咬在嘴里。
吴哲看抱着枪,看着眼前的漫天星辰,开始盘算起下一步的计划。
这算是逃出来了吗?安全了吗?
&ldo;大爷的!&rdo;吴哲忽然骂了一句,如果真的这样顺利那么他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可能不是庆幸而骂街!极度的郁闷的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