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宋风止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自从和埃森姆斯特打过照面之后,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沾了些奇怪的味道,回到招待所就先趁陆厌声还没到,洗了个澡。
至于等一会儿陆厌声怎么来……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一个连潜入西格玛基地防御最充沛地方都不在话下的人,一个小小的招待所,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然而直到宋风止裹着浴巾出来,换上新的衬衫西裤,又在桌边完成了一份给监察厅厅长的行动汇报,他的房门都没有被撬动。
……人呢?宋风止皱眉。
他想起自己昨晚在梦里暴打陆厌声的场景,放空的大脑渐渐蔓延起各种奇怪的猜测。
忽然,敲门的声音响起,紧跟着的是一个好听的、低沉的声音。
“宋先生。客房服务。”
宋风止:……
他一时失笑,走过去开门。
门外,陆厌声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工装,带着棒球帽,染成浅棕的长发被塞进帽子里,只留下一撮脑后实在放不进去的发尾。
一切装束都十分正常又帅气——
除了他手上拎着的一个,像是刚从博物馆偷来的古朴木质长板,上面带着一段段锯齿。
宋风止侧身让他进来,看着这个陌生的东西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
陆厌声介绍道:“是以前人们常用的一种清洁用品……叫,搓衣板。”
“你来给我洗衣服?”宋风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没有,不是!”陆厌声立刻慌了一下,又迅速打了个补丁。
“我不是说不给你洗的意思,你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
宋风止对着他上下打量了几秒:“算了,我觉得还是洗衣机好。”
陆厌声摸了摸鼻子,抬手举了一下手里的木板。
“是这样,以前的人呢有这么一个说法……和对象之间生气了的话,如果想表示诚心的悔过,只需要跪在这个搓衣板上。”
宋风止手上动作一顿,他又仔细看向陆厌声手里的那块“搓衣板”。上面的锯齿状凸起,和刑具也没什么两样。
他张了张嘴,向来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浓重的不敢置信。
“陆厌声……?!”
“到!”陆厌声下意识站得笔直。
宋风止后退了一步。
“我不就是昨天在梦里打了你吗?你让我跪这个??”
“你是人吗!陆厌声!”
“啊?我!我不——”陆厌声瞬间手忙脚乱,想解释却被宋风止突然爆发的情绪打乱。
或许宋风止自己并不知道,他在生气的时候,眼尾会微微泛红。
陆厌声看着他被情绪染红的眼角,明知道他不会哭,但心上就是莫名一片酸软。
脑子里一时间什么都不剩了。
他当场把手里的搓衣板往地上一撂,膝盖一软,“嗵”地跪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12点还有更~